李知知再次伸手拿身份牌,这次夏菱歌没有阻拦她。
小巧的身份牌安安静静摆放手心,李知知很兴奋,正要换掉身上的牌子时,旁边种植的荼蘼花忽然无风摇曳,浓郁靡丽的诡香浓重得令人喘不过气。
李知知咳嗽两声,忽觉得脚下被什么给缠绕住了,浓绿厚重、盛开荼蘼的枝蔓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攀爬到她的全身,像是黑白无常索命的绳索将她勒得犹如丧尸。
眼珠子被勒得凸起,唯一没有被裹紧的手不断挥舞向夏菱歌乞求:“救……救我……”
李知知手里的身份牌也无助地掉下来,好巧不巧竟直接滑到她的脚下,夏菱歌弯腰捡起,看了看,抬起头与屋顶垂直下来的脑袋相互对视上,“老板娘。”她举举手“你的牌子忘带了。”
“嘻嘻嘻嘻。”
那双没有黑瞳的白仁眼珠直勾勾盯着她没有动,夏菱歌直接抬手,将身份牌别在她的头发上。
那脑袋似一顿,随后整个头颅连带长发缓缓滑落地上塑造成一个身穿黑色荼蘼旗袍的优雅女人,她整理好黑发慢慢转过身,脸上骨骼消瘦略显凸起,一双没有黑瞳的白眼珠阴森而又诡秘。
“我的小老板,是有什么问题吗?”她将身份牌规整地带到身上,面部五官犹如被阴风吹拂过的水面忽然扭曲一圈,再清晰时又变回原来清雅的样子。
夏菱歌指下呼吸不畅的李知知:“老板,她……”
“怎么,你想求情?”老板娘挑起眉。
夏菱歌倏然收回手:“不,单纯问问。”
老板娘顺着头发,扭头瞧一眼李知知:“我们餐厅不喜欢心术不正的人,哪怕那个人是我极为看重的接班人,也不可以。”
接班人……
夏菱歌敏锐察觉到她的用词,看来哪怕是大boss,也要遵循身份牌的规则做事,甚至说可以成为抑制怪物的‘有效道具’,那现在的问题……她需不需要救李知知呢?
“别怕,我只是惩罚她一下而已,现在不会要她命的。”老板娘看出她的沉默,以为是被‘吓坏’了,红唇扬起诡异的弧度,伸出右手放到她的肩膀轻轻拍下“其实在我眼里,餐厅最合适的人选从来都是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好。”
夏菱歌点头,老板给的大饼,不吃也得做做样子。
老板娘满意笑了笑,伸出手打个响指,那些缠绕李知知周身的花蔓簌簌地撤回土盆,而失去支撑的李知知像丢掉灵魂的木偶娃娃般瘫软的倒在地上,夏菱歌上前将她半抱起来,发现她的脸颊、胳膊、身体各部位都是一道道殷红的血痕。
“带她回去吧。”老板娘顺着头发“我也要休息了。”
夏菱歌一把将李知知横抱起来,退了出去。
老板娘看着关紧的枣红木门,唇角倏地裂开个诡异的弧度,她走到那摊血迹前蹲下来,伸出指尖沾一抹红色放到嘴里,“中等味道,远没有我想象中的好,你们说呢?”
旁侧的荼蘼花微微摇曳,像是在附和她的话。
……
“卧槽,你们干什么去了?!”
当夏菱歌抱着李知知来到前台时,贺知年猛吓一大跳,他抬起手表与李知知的表盘碰了碰,说道:“受了皮外伤,血液流失的也比较多,不是……你们干啥去了?她咋还成小老板了?”
夏菱歌没回答他,而是问道:“能治一下吗?”
“能。”贺知年拍拍胸脯“我可是最强奶妈……不对,奶爸!”
淡蓝的光在李知知的伤口上闪烁。
不大一会儿,李知知的气息缓和许多,她慢慢睁开眼,迷蒙的视线扫视过面前的两人,随后落到有些疼痛的身体上。
“啊!!!”她抚摸伤痕累累的面容一声惨叫“我的身体……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夏菱歌道:“受了点伤,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李知知茫然抬起头,看着夏菱歌沉寂片刻突然似发了疯一般猛薅起东西狂砸:“为什么?!明明我们是一起进去的!为什么遭受这些的人却是我?!都怪你,为什么你不拦着我?!为什么每次都是拿我来当挡箭牌!秦可晴是,你也是,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贺知年听后想上前争论,却被夏菱歌一手给拦下来。
“不急,先让她发泄会儿。”
夏菱歌静静看着又哭又闹的人,不解释也不反驳,直等对方耗费完气力无助地瘫坐地上,她才缓缓地半蹲下来,随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我知道你委屈,但这是一个只论生死的游戏,你不想办法,别人帮得了你。”
“办法?”李知知似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我能有什么办法,秦可晴身边有舔狗张志,你身边有听话的发小,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不一定啊。”夏菱歌眼底的光深了深,伸出指尖点了下她身前的牌子“你现在,不是有这个吗?”
李知知一愣,随后猛摇头:“不行!秦可晴说了,要是让她发现我动歪心思,她就让张志弄死我。”
“可现在,秦可晴连自身都快保不住了吧?”夏菱歌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钩子吊得李知知心里痒痒的,她急忙垂下眼眸,遮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