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孟昔昭很少给他送什么东西,现在去过匈奴了,他的胆子就比以前大了一些,虽说还是悄悄的、低调的来,但三不五时的,他就会弄一些外面没有的东西出来,自留一份,再送他一份。
这种不分你我的亲密,以前崔冶十分的享受,如今,却觉心乱如麻。
这段时日,孟昔昭那天的话就像魔咒一样,不断的在他脑中回放。
尤其是那句——解药就放在你面前,让你一时一刻的都离不开他。
崔冶不由自主的用这句话来对比自己。
孟昔昭是他的解药,这毋庸置疑,他体内的疼痛,只有在看到孟昔昭的时候才能缓解一些,可这不算是那种情谊吧,他喜欢看到孟昔昭,是因为孟昔昭能让他心情好,孟昔昭说话风趣,而且从不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和孟昔昭在一起,他感到很快活。
至于一时一刻的都离不开……嗯,他有时候是会想,如果孟昔昭能时时刻刻的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可是,他也没有每日每时都在想啊!最多、最多——
最多也就是一天想个两三次……
这话哪怕是在心里说出来,崔冶
都发现自己说的毫无底气。
一时之间,崔冶变得十分沮丧。
他这些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先肯定,再否定,然后陷入深深的怀疑,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要是没有外力打破,估计他还能再循环上几个月。
但外力今天就到了——
郁浮岚从外面走进来,闻到这里有茶香,郁浮岚还顿了顿脚:“殿下,什么茶香气这么浓厚?”
崔冶回答的意兴阑珊:“一种奶茶,一郎送来的。”
郁浮岚哦了一声,他走过来,发现崔冶还是这么打不起精神,想了想,他便按照崔冶平时的喜好,跟他说应天府的新鲜事。
更精准一点,说孟昔昭的新鲜事。
他笑道:“殿下可知,孟修撰要娶亲了?”
崔冶一愣,他抬起头:“你说的是孟家大郎吧。”
“不不不,”郁浮岚摇头,“不是他大哥,就是孟昔昭自己,参政夫人放出话来,要给孟昔昭寻找门当户对的贵女,如今,百姓们正津津乐道呢。”
郁浮岚还笑:“要是半年前参政夫人提出这件事,怕是只能引来骂声一片,如今,却正好相反,可见孟修撰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已经彻底颠覆了,殿下应当也是乐见于此吧?”
说完了,没听到崔冶的回答,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崔冶的脸色好像越来越黑了。
郁浮岚有点懵:“殿下?”
怎么回事,今天他说的是好事啊,怎么殿下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