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雾玥失声轻喃,轻晃的水眸中印进惶惶。
谢鹜行无甚表情的轻捻指骨,终于死了,倒是比他想得还迟几天。
兰嬷嬷摇头,神色沉凝,“听说死的蹊跷,尸体只草草拿席一裹就被抬了出去,流的血将草席都印透了,还是守门的侍卫看到那尸体手上有和来喜一样的旧伤才认出来。”
屋内如同阴云弥盖,低压的情绪重重压在雾玥心上,来喜公公对她一直多有照顾,也和善……
眼睫无措的颤动,眼中满是不能接受,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追问:“只看到手上的伤?没准是巧合呢,兴许就不是来喜公公。”
雾玥抱着或许是弄错的侥幸,紧紧望向兰嬷嬷。
而且来喜是皇兄身边的人,怎么会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兰嬷嬷惆怅叹了口气,“宫里确实已经有多日没见到来喜。”
侥幸落空,雾玥还想说或许是巧合,可哪有那么多巧合,她僵硬垂下目光,情绪低迷。
谢鹜行洞悉的眸光透过雾玥轻扇的眼睫,纠看进她眼里,小公主在感伤。
还只是一个来喜而已,以后死的人只会更多。
“公主不要难过。”谢鹜行清浅的嗓音里携着意味不明的莫测。
对着雾玥依赖望过来的眸光,谢鹜行温声哄慰,“一切都变好的。”
那些曾经害了他们的仇人,他都要他们偿命。
*
太子再次召见谢鹜行的时候,雾玥正督促他背书。
她捏紧手里的手里的书册,看着面前低弯着腰的内侍问:“皇兄可有说,要见谢鹜行是有何事?”
她仔细想过来喜公公的事,他是皇兄的人,轻易不敢有人得罪,可忽然就这样死了,还无人追究,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皇兄犯错他被牵连,但显然不是。
那就是剩下那种,他是被皇兄下令所杀。
雾玥想不出是为什么,或许是来喜触怒了皇兄,总之此刻听到皇兄要见谢鹜行,她就变得不安。
来传话的内侍面露难色,“回公主,殿下没说。”
雾玥更加忐忑。
谢鹜行神态轻松的说:“殿下许是还有关于刺客的事要问,我去回了话就来。”
雾玥仍蹙着眉,上回不是已经问过,她放心不下,于是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这恐怕不合适。”谢鹜行直接说。
他怕那狗畜生多看他的公主一眼,他都会忍不住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雾玥眼睛一转,问那内侍,“皇兄可有说不准我去。”
内侍愣了一下,摇头道:“这倒没有。”
雾玥朝谢鹜行眨眨眼,让他别担心,示意内侍带路,口中说道:“我正好也去探望皇兄的伤势。”
谢鹜行盯着不听话的小公主,将薄唇抿紧。
雾玥还用气声在他耳边说:“万一你说错话,我还能帮你不是。”
谢鹜行不想说话,
忽然有点懂得,
过去兰嬷嬷把小公主藏起来的做法。
是该藏着。
……
顾意菀听着下人的通传,得知五公主也来了,想了想吩咐说:“请公主去花厅,我这就过去。”
雾玥端着下人递来的茶,浅口引着,看到廊下走来的女子,神姿温婉,举手投足间从容大气,猜测她便是太子妃。
雾玥放下茶盏起身,顾意菀也跨步进了花厅,笑说:“这就是五皇妹吧。”
雾玥笑容乖甜,与她见礼,“皇嫂。”
“快坐。”顾意菀拉着她落座,转身命丫鬟去拿点心。
“皇嫂不必麻烦。”雾玥客客气气地婉拒,询问起萧衍的伤势:“不知道皇兄的伤如何了?”
顾意菀柔婉的柳眉轻颦起,“哪有那么快,殿下的伤需要静养,可他又日以继夜的操劳。”
雾玥不免着急,“那皇嫂怎么也不劝劝。”
顾意菀苦笑着摇头。
一旁的内侍开口说:“太子妃,殿下还等着奴才回话。”
顾意菀看看与雾玥同来的谢鹜行,“那就一起过去吧。”
又扭头对雾玥说:“正好你也帮我劝劝殿下。”
几人一同去到书房,顾意菀推开门进去,“殿下。”
萧衍抬眸看向来人,眉峰轻皱,“你怎么来了?”
视线跃过脸色微白的顾意菀,看到她身后的雾玥,才将眼里的不耐敛去,“五妹。”
萧衍神色收起的很快,雾玥却还是看到了,她素来对其他人表露出的不喜敏感。
皇兄是不喜皇嫂吗?
雾玥抿抿唇朝着萧衍行礼,“见过皇兄,我来看望皇兄,皇兄身体可好些了?”
萧衍这些日子无暇顾及雾玥,许久不见她,这会儿看着婷婷袅袅站在面前的玉人,郁积的心境也舒畅许多。
萧衍笑着说:“已经不碍事,你有心了。”
雾玥见他伤势虽不见有碍,但眉眼间仍然有疲乏,关切道:“皇兄要当心身体,皇嫂很担心你。”
谢鹜行听着小公主口口声声说着别人对的关系,烦郁之下,生出一种想把这张嘴堵住的念头。
雾玥说完朝顾意菀悄悄使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