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树梢傲然而立的男子,尔卿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 刚刚她可是说了不少诸如“大魔头”之类,可判死罪的话,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师兄!”尔卿迅速敛起眼底惧色,取出刚刚猎到的那只癞蛤蟆妖丹,若是玉冥吃了,那就是他刚来,什么都没听到,她逃过一劫。 若是他没吃……那她小命危矣! “这是今日的妖丹,还请师兄笑纳。”尔卿双手捧着妖丹,恭敬低下头,礼仪神态无可挑剔,做惯了狗腿子的既视感。 玉冥向下瞟一眼,脚尖轻点,树尖轻晃,单手负在身后,翩然落下。 袍角如翻飞水浪,落地瞬间,平整垂落。 他脚上踩着金线白靴,朝尔卿款款踱步而来。 行走之间,左右树丛留恋勾住他袍角,待他走出几步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好浓郁的灵气,走慢点、再慢点!让我再吸一口啊喂!】 【好雅淡的香气……不像百兽峰那帮糙老爷们,身上一股兽粪味,熏的我都要枯萎了】 尔卿算是开了眼界了。 人有好色,连草也有。 低头双手恭敬托着妖丹高举,眼看着那双金线白靴进入视线当中,越发不敢怠慢。 上方,没有动静。 尔卿紧张到几乎忘了呼吸,脑海中旋风般开始规划如何从玉冥手中逃跑。 一瞬间设想了十几种,最后都以她被一剑洞穿告终。 浑身沁出冷汗,她能清晰感觉到里衣被汗水打湿,黏腻的粘在皮肤上,万分不适。 掌心忽的一轻,托着的妖丹被人伸手拈起。 玉冥平淡的嗓音从上空飘下,“你紧张什么?” “啊?就是……偷偷跑来百兽峰猎妖心虚……” “你倒是坦诚。”玉冥呵笑一声,将妖丹服下。 尔卿全程龇牙咧嘴的看着。 他吃了。 那么恶心的□□妖丹,他真的吃了…… 不过她也算侥幸捡回一条命,下回就算是一个人的时候,说话也要好好注意。 “师兄……不在青竹轩,怎么在这儿?”没被发现,尔卿胆子又大了起来,直起腰身望着玉冥。 “巡逻。”他转眼看向尔卿,扫了眼她手臂受伤位置,“猎妖,悠着点。” 若再连累他照看,必定直接要了她小命,省的累赘。 尔卿怔愣一瞬,抬头不可思议的看他,“师兄这是……” 玉冥轻哼一声,掠空离去。 尔卿望着空中消逝的白影,抬手摸上下巴,“世道变了?大魔头会关心人?” 她忽然睁大双眼,“糟了!该不会我刚刚中了妖兽的幻境吧?” 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尔卿眼泪花涌出,仍不相信这是现实,反而以为自己陷入了个无比强大的幻境,发了疯似的往雁回峰跑。 “尔卿?尔卿!” 门外敲门声急促,尔卿躺在床榻上,也不知夜里是不是入了梦魇,纱幔缠了满身,蒙住面颊,迫的她喘不过气来,一张小脸皱巴的死紧。 一口气险些撅过去,从睡梦中猛地惊醒。 看着熟悉的穹顶,身上缠绕着蛛网似的东西,她舒了口气,“原来是纱幔啊……” “尔卿?尔卿!”余乐安在外面喊。 尔卿解开缠绕的纱幔,“来了来了!” 翻身下榻,揉着胀痛的额头打开门,外面刺目日光射来,她被晃得紧闭双眼,适应了好一会儿光线。 “什么事这么着急?” 余乐安脸上喜色遮掩不住,看她脸色不大好,嘴角笑意落下,一双星眸浮上点点担忧。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无事,昨夜做了个顶凶恶的噩梦。”忆起玉冥关心她,尔卿不由自主又打了个哆嗦。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这段时日还是小心为妙。 “噩梦?你稍等。”余乐安掉头回屋,没一会儿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朝她快步走来,“你若不说噩梦我险些忘了,鱼儿那天让我转交给你,说是凝神静气的香囊,对睡眠应当有益处。” 他显摆似的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香囊来,“我也有一个。” “鱼儿做的?” “嗯,”余乐安将香囊又递上前几分,“她知道弟子院是双人合院,所以特意给我一起住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