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然而一直到两个人能稳定地抛出萨霍夫三周,他们看起来都没有和好的迹象。 世锦赛的全部项目都结束了。林臻洋和常静自由滑发挥稳定,拿了双人滑的金牌。居霏跟谢意这对小将则没那么幸运了,顺序压在很靠后的位置,前一对还是自由滑clean率极高的那对日本选手,发挥出了很大问题。最后直接压到了十三名,相当不好看。 不过这抹暗色还是被常静和林臻洋顶住压力拿回来的金牌盖住了。因此最后虽不能彻底免于骂声,但也没掀起太大的水花。 而女单方面,自由滑发挥同样出色的袁安雅本该是金牌,最后却被人为操纵打分赶下了颁奖台的最高处。她的纸面难度虽不及俄罗斯现在的一号位,但所有的跳跃,旋转和步法都以绿灯通过,虽说有一两处定级没有顾及上,但损失不大。然而,裁判最终却判了那位同是金牌有力候选者,但自由滑发挥不佳的本土女单选手浮足搭冰且周数明显有缺的4T+3T连跳GOE为正,再加上后半段跳跃有的加分,惊险地和第二名拉开了差距。 国内新闻的体育版面则对于袁安雅打破中国女单世锦赛记录,击碎多年沉寂勇夺银牌的战绩大力赞誉宣扬。义愤填膺的是冰迷,但并不能更改名次和牌子的颜色。 至于别有用心之士则一如既往发挥稳定,带起不少唯金牌论者的怒火与不满。不过竞技体育向来看结果看得重,所以也不新鲜了。 程愫弋低头换下冰鞋,放入包里装好。拉链拉上的声音像是紧绷的琴弦被漫不经心地拨了一下,音调轻佻地上扬,让人无端烦闷了起来。 江愉不在,程愫弋没有让他等待自己。哪怕是在他们闹别扭的这些日子,青年都不曾更改过这样的习惯。 “我今天想一个人。” “好。” 程愫弋垂下眼帘,耳机里此时播放的曲目是《悲怆交响曲》。她盯着地面上严整锃亮的石砖,细数着慢慢前行,直到手机响起。 “袁安雅”。程愫弋的手指停在屏幕上,用使用起来不太顺的左手挨个摘掉了耳机,然后从很少经过的前门小跑出去。 那里通向大门,而经常和江愉走过的后门外没多远是食堂。程愫弋走到高大建筑前,那里有片露天的空地。 程愫弋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很轻的呼吸声。“程愫弋,我在你们俱乐部马路对面,具体是左边一点的十足路口那里。”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带着程愫弋很熟悉的那股爱恨分明的冲劲,此刻大有程愫弋不依照她的心意做就要跑到家门口拽人出来的感觉。尽管袁安雅从来没这么做过。 “好。”程愫弋没有多问,立马挂断了电话赶路。 而此时,袁安雅就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出租车沿着来时路的反方向离开。这片街区的景色她一点都不熟悉,陌生得让她感觉不舒服,陌生得让她想哽咽。 而她的老对手,程愫弋,恰恰就被这种陌生裹挟着去了另一片领域。 于是,程愫弋率先隔着穿行的稀疏人群车流,隔着马路看到了她。袁安雅穿得明显有些少了,毕竟这几天温度又低了。她的头发则还是老样子,梳理成一个低矮的马尾垂在脑后,随着东张西望的动作扫动着。而本该显得娴静的发型并没有稀释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倨傲和张扬。 袁安雅裹着衣服在路边跺着脚取暖,很快不耐烦地捧起手机,没有看见对面的程愫弋已经准备过马路。直到程愫弋站在她跟前。而袁安雅一看见程愫弋就想先上脚踩她一下,被熟悉流程的程愫弋警惕地躲过去了。 “姜云哲突然说要收我手机。你猜我怎么想的?我以为他怕我压力大,毕竟我老跟他念叨这块牌子。我还有点感动地交了。”袁安雅是赛前也不会刻意回避消息的类型,“结果我一看,你收拾包袱去双人滑了!” “……你怎么过来了。”程愫弋半天没开口,然后生硬地转移话题。“姜教练没有带你和其他选手去庆功宴吗?” 女单世锦赛银牌,对于国内近年来颇有起色的女单而言是非常大的鼓舞,庆祝一下无伤大雅。 袁安雅刚想让她别叉开话题。然而犹豫片刻间,事已至此,她想不明白又如何。“……我没去,不想去。”袁安雅将手机插进口袋里,“所以你是想清楚了去的?” 路灯下,少女被冻得苍白的脸颊经由灯光染成了淡淡的黄昏色,像是浸泡在雪与姜糖交融的光晕中。今天晚上好像会下雨。袁安雅霎时间有些出神地想。 “嗯。想清楚了。” “就这么放弃女单了?” “……” “程愫弋,你就这么容易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