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一圈提高一个定级。因此吴萍要求他们用低姿势坚持三圈。 他们现在的姿势都很合乎标准,江愉掌握的很好,程愫弋也一下子到位,吴萍不会让他们以这样高质量的姿态做个一圈就罢休。为了防止江愉提前把程愫弋拉起来,吴萍朝二人的方向喊了声。 梁仲冰之前也跟她提过两人的问题,尤其是江愉,总是会下意识流露出想要就此结束的意愿,而程愫弋则是再难受都要往高标准、高难度上靠,恨不得往死里练一步到位。两人都有点问题,中和起来本该匀称些。 但就怕他们没学会怎么商量着中和起来。 “……二,三……起来了!” 所以别老想着娇惯人家。这句话吴萍没说出口,但说出口肯定是警告江愉的。程愫弋可从没想着娇惯自己,他不能反倒束手束脚。 少女被青年提了起来。刚刚的她脑海中一时只剩下“压低姿态”这句强迫式的警告。低姿势的螺旋线可以获得更高的分数。更何况她能看见江愉的动作——异常的低和标准,已然给她设定了一个下限。她不能反倒因为没有及时进入低姿势而浪费已然完成了一半的定级。 “我可以多做两圈。”她对江愉道,“我没有哪里犯了错,不需要那么早起来。” 之前是初次学习动作,并将陆地上的感觉迁移到冰面上,因此圈数可以暂时不计较。但他们迟早要面对完整的难度动作,因此她必须要计较起来,不能现在就养成贪图舒适的肌肉记忆,否则到时候再改会更加困难。 她是初学者,低姿势对她而言还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只是江愉已经完成一半了。“我不想浪费你做好的那一部分。只有你做到位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江愉上前后轻声道,“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 而吴萍的声音这时从场外插入。“江愉,你之前的螺旋线都是正常三圈打底,怎么现在人变保守了?螺旋线里完整的一圈是最基本的,少一点就等于白做了。”她对着江愉数落,“程愫弋可能没那么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她清楚。是我有段时间疏于训练了。”江愉的语气分外诚恳,“规尺姿势还没有习惯保持太久,所以着急了起来。是我配合的不好,我会改进。” 吴萍呼出一口气。或许正如他所说有些小瑕疵,但绝不是主要问题。江愉如果都出了明显的问题,那吴萍早就毫不留情地呵斥他了。 “继续。”于是她说,“既然你落下了进度,而且跟小程还没磨合清楚,那今天就多磨合,磨合熟了。” “好。”江愉应道。 然后他便看到身侧的程愫弋率先与自己分开一段距离,伸出手等着他拉上。对视间少女点了点头。 江愉握住了她的手。 - “对不起。” 从冰场出来,程愫弋走在江愉旁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没有办法适应,反而害你挨骂。” 江愉停下脚步。“我们其实一直以来磨合得都很好,这次也是。”他说道,“使用外刃的螺旋线本就比内刃的难度大,所以我认为它或许会花费更多时间。不过我们磨合内刃螺旋线的时间已经够短了。” 随后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短暂的回忆,然后微微歪过头看向程愫弋笑了笑。“但我现在觉得时间可能并不是那么重要了,你很厉害。” 程愫弋垂下头。“谢谢。”她的嘴唇近乎嗫嚅着吐露感谢之语。“之前我那样问了你,你答应了我。……我可能让你背上了额外的负担。” 回想起来,程愫弋觉得自己很不应该。被照顾的是她,要求“保护措施”的是她,刚刚责怪搭档太小心的也是她。 “抱歉……我不应该、不应该那样做。”那样任性地要求一个协助她克服恐惧的承诺。江愉是她的搭档,也只是她的搭档,不是照顾她瞬息万变情绪的保姆。 “并不是这样。”江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程愫弋,你托付给我信任,而我接受了。这是双向的约定,怎么会成为我的负担。” 江愉察觉到他们间隐隐横着一条沟壑,但无法向裂隙对岸的少女求证,只能摸索着将裂缝修补吻合。这种感觉很不好。“我会接住你,而不是在你能够游刃有余完成的时候浇一盆温吞的凉水。”他道,“我是这么想的。” “吴教练的话是对我的自负最轻的惩罚了。但是拿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程愫弋,这实在不公平。” 程愫弋张嘴。“我……”尽管面前的青年在等待着她说完,但程愫弋一时间词穷了,有些泄气。 江愉的声音很柔和。“既然你不说,我就要说了。”他道,“毕竟我还想给自己留点余地。我们总会有彻底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