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不逊的少年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陈直,你再说一遍试试?”霍去病怒气冲冲地将那少年骑在身下,捏紧了拳头一下一下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出拳即快且狠,名叫陈直的少年一时之间被他揍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手掩面,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挣扎着。 可这样的情势,在转瞬之间便又很快的逆转了过来。 陈直是当今皇后陈阿娇的亲外甥,馆陶大长公主乃是他的亲祖母。 他的身边常常围绕着一群同样出身显赫的少年,这些少年的家族在政治上唯馆陶大长公主的马首是瞻,因此对于卫子夫所代表的于近两年来崛起迅速的卫氏外戚十分不对付。 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发生些口角乃至演变成斗殴在时人眼中也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何况双方皆是出身显贵,便连京兆尹亦不敢过多的插手,只好装聋作哑地等着陈皇后与卫夫人到皇帝面前辩驳以待圣裁。 长安城的百姓们似乎也对这两拨人此时的举动司空见惯,纷纷避让出了大半条道路,目不斜视地朝着前方走去。 关月尧此时站在马的一侧,对于面前的境况有些摸不着头脑。并试图安抚因为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而原地不安地左右摆动着的奔霄。 可再一看,霍去病独自一人单挑着五六名少年,虽然仍在勉力支撑,但已经渐渐落入了下风。 关月尧不愿看到自己的同伴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围殴,她不及多想,也不管对方人多势众亦或是出身显贵,便提着拳头冲了过去。 霍去病仍在与五六名围殴自己的少年缠斗着,目光倔强地瞪着其中一名出言不逊地羞辱自己亲人的华服少年,伸手便想一拳招呼到对方脸上。 可很快他的胳膊被另一人用力拽住,面前的少年得意地朝着霍去病讥讽道:“奴婢的孩子就是这样,粗……”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忽觉得右脸颊一疼,接着一阵头晕目眩地感觉袭来,意识再回到身体中时,他已经躺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他妈的,谁许你们动他的!”一声暴喝从不远处传来,他还未反应过来,更加粗俗不堪乃至令他闻所未闻的喝骂声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那个奴婢家的小孩竟然还叫了帮手?如今朝堂上还有谁站在他家那边?公孙敬声那个废物?应当不敢对他动粗才是。 这么一想,似乎目眩之感稍减,清明之意顿生。他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了来人,竟是方才坐在霍去病身后的那个小乞儿。 此时关月尧已经彻底加入了战局之中,两拳便撂倒了那个桎梏住霍去病手臂的少年将霍去病从地上扯了起来。 “说吧,你想揍谁,剩下的我负责。”关月尧与霍去病背靠着背,转头询问道。 两个人背靠着背,因为角度的限制,关月尧并没看到在她话音落下的片刻,背后的少年先是一怔,很快便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左边三个交给我,右边那两个就交给你了。”片刻之后,关月尧听到少年这样回答道。 这大概是霍去病打的最酣畅淋漓地一场架了。 其实陈卫两家的不睦由来已久,初时双方斗殴还会带上家仆。但很快陈直便发现家仆并没有什么作用,对方毕竟是外戚,家中的下人们打起架来难免畏首畏尾。 而如今这样叫上五六个同是世家出身的纨绔子围殴这个身在卫家却姓霍的私生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陈直今日跟着身边的几名同伴皆是出身显贵,又是家族中最受宠爱的小辈,素日里无法无天惯了,打起架来手底更是没个轻重。 这和往日里他们与霍去病打架时的情况好似并没有什么不同,霍去病这小子虽然身手在同龄人中算得上了得,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掌,总是逃不过被他们欺负一顿的命运才是。 可谁知,半路杀出来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小乞儿,竟坏了他们的好事! 可关月尧哪里知道他们心中的这些小九九,她与霍去病联手将这几个空有些花架子的公子哥儿打趴在了地上,正兀自得意之时,忽然被霍去病拉住了手,扯着她跑向了奔霄。 “快走!一会儿京兆尹的人就该来了!”关月尧在被霍去病拉上马后,听到坐在她面前的少年说道。 刚才还意气风发,桀骜不驯地与她一起并肩打架的少年一下子乖顺仿佛良民一般害怕受到执法机关的问询。 这前后的反差让关月尧不由得忍俊不禁,以至于在马背上大笑出了声来。 关月尧在日本时,可从未少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请过家长,甚至也在警局中受过训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