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小事, 即便被误以为是杀人凶手,托马斯·曼也没放在心上。首先他没有杀人,其次他就算是杀了, 有法外豁免权在, 谁也无法动他。 但,出生于德国, 从小接受洗脑式爱国教育, 却能够跳出这个思想并毅然决然背弃祖国的利益, 成为背叛者之一的托马斯·曼,他的想法总是与圈子内的人不一样的。 他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听着这两个自称是侦探的小少年对他的问话。 “先生,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您与死者有什么关系?” 这不过是些常规类的问题,托马斯只听了前面两个,就开始神游天外。 ——这一定是和国的陷阱,是想要借着这个理由将我关押起来,让我寸步不能行,再让母国把我接回去么? 托马斯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有没有杀人不重要,重要是禁锢他的自由,让他无法在这个国家自由行动。他自然可以跑, 即便是一整个军团的人将他包围起来, 跑掉也不过是跟吃饭一样容易的事情。 又或者是想要逼我动手?如果动手的话,那肯定死伤一大片,就算是有法外豁免权,也得扯皮很久。悠闲快乐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啊啊……好阴险。 托马斯拉下了戴着的帽子, 挡住自己的嘴唇和鼻梁, 深邃悲伤的蓝眸隐隐荡着水光。 ——哭、哭了!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不敢置信的看着托马斯。他们只是问了些问题, 这个外国男人一个都没回答也就算了,竟然哭了!而且这副神色,是在害怕?还是恐惧? ……不会是装的吧? 两个素不相识的小侦探对视,默契的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已经有人报警,执法机构的人很快就来了,但出乎意料的是,赶来的并非是警察,而是荷枪实弹的军警,领头的是两名穿着黑色军警制服的青年,按照军警对他们的态度,看起来地位不低。 看到这些军警,服部平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不甘。这一点并没有逃过条野的超五感,他也没在意。 作为被‘释放’后的第一个外勤任务,竟然是处理这种案件,这让条野都有点懵。虽然超越者是地位特殊的人形核武没错,但这些人一般都比较守秩序,不会无缘无故甚至是大庭广众下杀人。 莫名其妙被牵扯到别人主导的命案里,运气是不是有点差? 托马斯没管军警,而是问服部平次:“你跟他们有仇?” 服部平次:“……”大哥!我喊你一声大哥,您别害我! 他算是看出来了,托马斯这个人脑子估计有点病病,明明被牵扯进命案里,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即便他不是凶手,光凭这个区别于常人的态度就已经身份可疑了吧。 更别说——你当着军警的面说我跟他们有仇!你是不是嫌弃最近和国政府整顿的力度不够大啊!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小声说道:“不是有仇,服部君的父亲应该是警察吧,而且这种案件出动的不是警察而是军警,有点奇怪不是么?” 命案现场已经被军警拉上了警戒线,他们的速度很快,勘察的勘察,盘问的盘问,井然有序。但……这不应该是警察的工作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是警察?”服部平次惊讶不已。 “对啊,不能是妈妈或者哥哥姐姐么?”托马斯也在疑惑。 工藤新一有一种想干脆掉头离开这里的冲动,和这个外国男人对话真的很累。好在现在有人接手了。 他也算是看出来,领头那两名军警的身份不一般,只是一场谋杀案,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更别说这些军警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死者身上,而是被他们拦住的这个男人。 之前父亲就叮嘱过,这阵子要谨言慎行,却没想到还是被卷进去了。他今天只是来接回国的父母,可不想多生波折,让他们担心。 最近国内的动静很大,不说落马的那些官员财阀,就连警界内部也不平静,父亲认识的许多警察也不例外的在接受审查,而目前暂代各地警察执法的机构便是军警。 军警们的速度很快,从出现到找出凶手全程不超过三分钟,工藤新一注意到那个白色头发的青年军警是第一个找出凶手的人,他对部下打的手势应该是某种暗号。 触及对方紧闭的双眼,有点好奇为什么他不用睁眼就能找出凶手。 工藤新一的推断没有错,这两名地位特殊的军警目标是托马斯,他们对话用的是德语,十二岁的工藤新一并没有学过德语,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托马斯一脸疲倦精神不济的敷衍回答着,越过了这些人拉着行李箱离开。 而这两名军警没有跟上,而是往其他的出口走去。 工藤新一可没有那个胆子找这两人问东问西,可能是直觉吧,他觉得这两名军警很危险,身上有一种他道不明的煞气。相反的,看起来有点呆呆的托马斯·曼反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想着父母所坐的航班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工藤新一眼珠子转了转,刚要跑上去,就见到服部平次已经先他一步。 平次跑到了托马斯旁边,热情的道:“先生,你们刚才说的是哪国的语言啊?”他看了眼已经被军警套上手铐拉走的凶手,一脸天真又后怕的说道,“好可怕啊,我是第一次来东京,没想到就见到死人。” 托马斯低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要交换。” “咦?” “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但你必须带我去这个城市靠谱的酒店,我的意思是,饭也要好吃。我不接受‘听说这里比较好’的说词,要实践过的,真的好才行。” 服部平次的眉角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