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意识到,她穿越到夏弘文身上,可并不能完全掌控这具身体。 夏弘文的意识还在,而当他的意识一旦控制住身体,阿渡就要退回到身体里面,她仍可以借助夏弘文的眼睛、耳朵、双手去感知外面的一切,只是无法操控他的身体。 而他们灵魂切换的契机是什么? 是榕树?是天亮?还是鸡叫? 恰巧夏弘文与秋榕四目相对,阿渡借助这一眼拼命向秋榕眼中探寻,看不出对方眼神的变化,想来,赵不执和她的情况一样,灵魂退守到身体内去了。 他们还可以控制夏弘文与秋榕的身体吗?抑或是只能困守在身体之内,眼睁睁看着故事情节向前发展? 这样一想,阿渡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在光幕上看过了夏弘文与秋榕的前半生,却不知道故事的后续是如何发展的。 秋榕为什么会出现在监牢里?老陈为什么要挖去她的心脏?夏弘文去了哪里?他们与魔物究竟有何关联? 不知道。所有疑问的提出,都暂时找不到答案。 而此刻,他们困在两人的身体里,只能冷眼旁观,看看故事情节按原来的轨迹向前发展。 一方面,他们可以就此了解到更多信息,明白两人究竟为何走到那样的结局;另一方面,他们失去了干扰故事走向的可能,或许只能眼睁睁看着魔物再一次降临。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她既然无力去改变现状,只好顺势而为。 阿渡紧紧盯着秋榕的眼睛,试图向赵不执传递一些信号,秋榕却垂下眼睛,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呀,它刚才踢了我一下。” 夏弘文顿时紧张地弯腰,侧耳贴上秋榕的肚子,倾听了一会儿:“小调皮,以后出来,打你屁股。” 阿渡:“……” 麻了。 看得出来,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亲昵了一阵子,夏弘文把秋榕扶到榕树旁坐下,然后把观里仅有的一张小桌子搬到她面前,取来签筒摆上。 “你可千万记住了,多说点吉祥话,别再像以往那么耿直,什么实话都往外说了。”夏弘文念叨了一句,又摸摸秋榕的肚子,温声道,“宝宝,听见了没?你管好妈妈,别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秋榕笑着应了一声,推了他一把,夏弘文于是走回了观里,拿起书读了起来。 阿渡暗自在心里想:这两人自成亲以来,一直住在庙里,连床都没买一张,还在睡着稻草,可见经济实在捉襟见肘,夏弘文还在读书,想来就是秋榕摆摊赚钱来供养。 她想起夏弘文与小狐狸决裂的那个晚上,他悲愤地提出自己还想要读书的愿望,小狐狸终究还是帮他实现了。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外面逐渐传来人声,有人来观里烧香。 阿渡之前见榕树上挂满许愿的签条便知,榕树观的香火不错,没想到亲眼见到,还是吓了一跳。 时辰一到,观门打开,就有香客涌了进来,争着抢着,要上第一柱香。 夏弘文坐在嘈杂声中看书,偶尔会抬头看一看秋榕,便见她被往来交织的人群淹没了,偶尔露出脸来,面前都坐着人,把抽到的签文交给秋榕解读。 这边夏弘文正读着书,一位中年男人走到他的窗前,敲了敲窗台道:“弘文呐,你住在观里也要注意一下,没看见那边掉了几片瓦吗?怎么能放着不管呢?榕树守护着咱们村子,榕树观就是咱们得门面!你住在这里,就知道读书,也没见你考上半个秀才,怎么,就连修房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夏弘文涨的脸通红,几番欲言又止都忍了下来,只好一叠声称是,找了个梯子爬上了房顶。 阿渡心想:怪不得夏弘文之前明明惹得村民厌弃,住在这人来人往的观中也没有人管,榕树之所以成观,就是因为夏弘文三岁能言这个故事的宣扬,他在这里,就是榕树观的招牌。他们夫妻二人住在观中,一个打杂,一个算卦,倒是将榕树观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一边想着,夏弘文一边手下不停,爬在屋脊上敲敲打打,把房顶修补的七七八八,忽然,他听到榕树下传来争吵声。 一个洪亮的男声说:“就是你!就是你咒得我,才给我带来了厄运!” 夏弘文转头去看,见秋榕被一堆人围住,埋着头不肯说话,那男人又大声说:“乡亲们评评理!我兄弟前几日过来,找她算命,她非得说我兄弟是个瘸子命。嘿!我兄弟好声好气叫她帮忙化解,结果她说,解不了,是我兄弟前世造孽,今生要还债。” “那你兄弟怎么样了?”有人问。 “瘸啦!我兄弟昨晚上起夜,不小心跌进了坑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