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娘子……”揉揉屁股,小伙计爬溜起来,一眼喊向了外边行过的纤弱侧影。 姜桐未有听见,其余三人耳边也不会理会这个小插曲。 小伙计眼底想什么没人在乎,因为在他喊出声的下一刻,迎面走来了一道壮硕影子,堵在了封直四人的眼前。 “郝壮士!”姜桐抬头一望,看着来人一双铜眼,眼底泛起小小惊讶。 此人不应该在那封府么?怎会出现在此? 含着疑惑,姜桐看了眼一旁冷漠的大黑脸,封直心底亦是奇怪,但面上不假思索,他将质问的目光逼向了最后处理的识秋。 “你……少主,这汉子存心不良,藏了手段竟还逃了出来……”先收回了骂人的话语,识秋指着人先回了少主的质疑,一言便给人扣下一顶不良大帽子。 “我没有!”蛮壮的胸腔震出声来,郝成虎赧红了脸,这回辩解的嘴巴倒是快得很。 “我……郝成虎自知鄙陋不堪,给姜娘子添了麻烦,但我绝无害人之心。晕头醒来之后,见不到人,亦不见姜娘子,那地方阴冷又幽暗,所以我才冒出来……” 他尴尬地摸了摸额头大包,之前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岂料还能有再睁眼之时。 心里对人存了一份感激,但是对周边所有一无所知的他,又因莽性使然,故而挣脱了捆绑溜了出来。茫然不知所谓,其实他已经在街上飘荡了两日,此下是被门口响声吸引过来,却料正好遇见了姜桐他们。 难以掩饰的心酸止不住地蔓延,郝成虎嘴上虽不见高兴之色,但他心下确有欣喜冒出,因为假使再让他游荡一日,恐怕他便要纵身投河,一死了之了! “郝壮士……”姜桐蹙眉看着面前这“邋遢”汉子,条条血痕从其赤膊迸出,她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封公子宽宏大量留了你一条命,你还不快声谢谢,若是能求得了封公子一份欢心,郝壮士心底所求,说不定且能如愿……” 铜眼下的期翼望向她的那一刻,姜桐忙不迭地将其拉到了封直身上。 郝成虎沉头轻愣,不明这姜娘子话中之意,但因心底没由得对其生出的信任,所以他愿意听从其意见,晕乎乎地转了眼,朝着这位封公子谢道。 “多谢封公子,郝成虎……” “无耻小人,闭嘴!”恐吓一声,识秋抢先嘴道。 封直没有出声制止,他眸下一瞥,反而对着姜桐回了个警告的眼神。 少管闲事! 姜桐又岂是惧了这点威胁之人,更别提现下的她,肚子里包着一团对封直的怒气! “小,小,小娘子……” 气氛微僵,身后一道细蚊声突然飞出,引得几人注意调头。 被几双厉光扫视,小伙计冷汗汩汩,吓得他赶紧闭拢了嘴巴。瘦巴巴的大眼珠子来回摆动,终究是感激之勇战胜了恐惧,他鼓足了劲,张开嘴巴。 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道:“深更半夜,沣县近来不甚太平,小哥出门,可是要好生关紧门窗,勿要让贼人潜了去。” 姜桐面含微笑站了出来,轻声之温柔,话中之关切,让小伙计红着脸低头连连应下。 “多,多谢小娘子关心,沣县城里头安闲得很,便是整夜大门敞开,也没有贼人敢作怪的!” 嘴里飞快地磕巴一句,小伙计起头瞄了眼对面小娘子,心中感激唰唰地往外溢出。还好跟了出来,此次若是错过了,以他此等小身份,怎可能再当面与之相谢! 没有理会一旁冷下来的脸色,姜桐笑劝道:“万事总要小心些,倘若真出了意外,只怕后悔都来不及。”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她身上,姜桐哎了一口气,假若没有那个泥花跟头,如今的她,说不定已踏上返回平原郡的路程了! 封直双眸一缩,甩了甩衣袖,重风直接怼到人脸上去。 真当他听不出言下意么! 呵! 姜桐岿然不动,暗自白了一眼,才懒得理会这疯子发颠。 “沣县这两天好像是不太平……” 郝成虎嚼了嚼嘴皮子,闷头道:“县衙空空,人路空空,就连平日嚣张的小混头都少了许多,还有县令府内忙里忙外,不晓得在捣鼓什么……” 无所事事地荡了两天,他把沣县里头大街小巷每一处都看得清清楚楚。虽少了捣乱烂人是好事,但以他直觉感来,这里面定要发生不好之事。 “对了!方才冯县令不是才匆促行过么,半夜三更现出,肯定有见不得人之事!”猛地一敲脑袋,郝成虎喃喃小声道。 可他猛然再一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