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县。”
他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刘表的脸色,说道:“这两处都已易主了。”
五个县!
刘表面色阴沉地朝着南边望去,若按照这样算的话,纵然桂阳郡的郡治仍在,这个郡却已该算是彻底丢掉一半了!
更要命的是,新失去的南平县联通向零陵郡的两县,只要让张津拿下这个中转站,他随时可以从这条新开辟出的战线北上扑向零陵郡的郡治泉陵,直接避开刘表南下拦截的队伍,而后直走南郡。
交州郁林郡的队伍也可以从九嶷山以西的豁口北上填补进入零陵郡。
昔年零陵、桂阳的观鹄之乱可以被孙坚从长沙郡南下平定,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条件,是观鹄的兵卒也不过是起于一地,招募到的兵卒也都是荆州人士。
张津的情况却大不相同!
在这个新迎来的消息面前刘表陡然意识到,张津的确不是个有眼力的一方长官,却并不能算是个蠢钝之人!
他在行军打仗的方略上也还算是有几分本事的。
不过张津大概并不会想到,他刘表在面对交州势力的入侵面前,做出的反应会有如此之快。
“调兵!在张子云兵出营道进入零陵郡之前,先将他留在客岭山下的后军给尽数剿灭。”刘表立刻下达了指令。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仲邈,替我先行转道前往泉陵,倘若张子云真要往零陵郡府去,务必将其拦阻在城下。”
霍笃和霍峻这对兄弟,前者早在荆州还受到黄巾之乱的影响之时便已在乡里募招起了数百人的好手,在刘表统御荆州后便投效到了刘表的麾下。
虽论起行军打仗的实力不如黄忠、文聘等人,但刘表在收编了这部分人手后就发觉,这两兄弟在守城上的天赋都不低,在此时便恰好将霍峻派上用场。
霍峻年轻,在刘表军中的地位也不高,就算这个前往泉陵拦截的判断是错的,或者没能起到刘表希望他达成的结果,总的来说也不算太亏。
反正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击败张津驻扎在桂阳郡中部的这支势力。
但不知道为何,蔡瑁直觉张津这个突如其来的调转方向进军有些特别。
这好像并不只是要将交州的另外一支军队引入荆州地界,也并不只是要在刘表到来前快速完成转道。
眼见刘表这番发号施令的语气中充斥着的志在必得之意,蔡瑁连忙说道:“我看府君还是谨防其中有诈,切勿中了这张子云的圈套。”
交州方向北上荆州的决定本就不容易做出,还是赶在了这样一个邺城朝廷已处弱势的时候,张津若没有些特殊的准备怎么可能会选择此时发难。
可对于蔡瑁的这番担忧,刘表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做此杞人忧天之举。
或许是因为他已等不及要证明,他才是这荆州地界上唯一的州牧,张津若想将他当做是个软柿子捏绝无可能,又或者是因为刘表被乔琰此前恫吓出的压抑情绪总得找到个地方来宣泄,他依然维持了原本的判断。
“就算他有什么圈套,我等只要不刻意往山高谷深之地行路便是。”
刘表摊开了面前存放在桂阳郡府中的郡中地图,见他们要往客岭山的其中一条路需要穿行过骑田岭群峰中另外一处的山谷,便道:“你看,这条路便是最佳的设伏之地,我便绕行其外,先往东行出一段,走这坦途大道前往山前。”
“若如此,德珪还有何可担心之处?”
刘表都这么说了,蔡瑁要是还对着他的决策紧抓不放,那也未免太没有眼力见了。
好在他想了想交州那地界上的兵卒虽可算剽悍,却从未听说过其在遵从统兵调度上能表现出什么超乎寻常的实力。
蔡瑁只能回道:“没有了,如若非要说的话也就只有一句了——府君此番亲征,切勿打上头阵。”
刘表哈哈一笑:“你难道当我是大司马不成。你便是真想让我临阵斩杀敌首,我也没这个本事!”
他说完便当即按剑而出,将除却已经转道东行前往零陵郡的霍峻之外的其他武将都给捎带在了身边,又将蔡瑁留下坐镇于郴县,自己顾不上休息便南下而去。
只因此刻动身,抵达客岭山下的时候正是夜幕深重之时。
刘表本人经历的战况虽不算多,但他坐在荆州牧这个位置上,对于天下的交战信息没少留意,加之他又着实得算是善于把握时机之人,在战局的分析上并不算差。
早年间单骑入荆州的决定更是证明了他在必要关头有着非同于常人的胆魄。
他必须紧紧抓住这个趁敌不备的机会,打出个震慑住交州兵脚步的战况来。
因并未选择山岭谷道,还是径直走坦途而行,他这南下的速度快得惊人,在夕阳将落尚未彻底进入夜间的时候,在他的视线中便已隐隐绰绰地出现了客岭山的影子。
他连忙授意于身后的队伍放缓脚步,以免因为他们这行队伍的速度过快,反而提前为敌方的哨骑所发觉,让这出伏击无法起到其应有的目的。
所幸,刘表的这份担心是多余的。
当他已远远看到交州兵驻扎的营地之时,在那对面的营盘之中没有任何一点提前发觉了他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