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而泄露出了自己的来历。
但常林已经掉头去和身后的村人交谈,倒也并未发觉田丰的异常。
那些孩子更因为他没直接说月报上的知识,而是让人取了铁针,磁石,枯叶以及一盆水,都忍不住凑到了他的身边。
这种围拢的状态,也让常林一时之间门很难留意到田丰这个站在外侧的。
在这些孩童殷切的目光中,常林将缝补衣物的铁针在磁石上摩擦后搁置在了枯叶上,又将叶片放在了水中,便见这铁针连带着叶片转动了起来,最后变成了南北指向。
不管他们之中有人如何将叶片拨动,它都会回到这个方向。
“常从事,”拨弄着叶片的孩童回头朝着常林看去,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原理?”
常林摊了摊手,“术业有专攻,这一点上你们可不应该问我,这是乐平的科学院那边折腾出来的东西,其中具体的缘由,又要将其用在什么地方,你们若是有机会前往此地,自然就知道了。那里偶尔会教术算出众的帮手,即使没在乐平书院就学,也能通过募招的方式进去。”
他将水盆还给了身后的村民,将手中的乐平月报往后翻了一页。
想到第五页是地理而第六页就是他们倍觉期待的杂谈,虽然心中满腹对先前那指针的疑惑,这些孩子也乖乖地站在了那里,专心聆听常林给他们讲故事。
事实上这还没到第六个板块呢,第五个板块里的地理就先将他们给迷住了。
这一期月刊中介绍的,便是凉州和并州之间门的秦直道。
在如今的年月里,四处游学,以及那种博览风物的旅游,绝不是大多数人能享受到的生活。
即便这些孩子出生在并州的上党郡,等到他们成年的时候,能走出这一郡之地的,只怕都少之又少,更不用说是往凉州方向走。
听到这等在山岭之上修建数丈宽的驰道,还是经由三四百年的风霜洗礼也依然未生杂草,这些孩童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乐平侯纸的存在和月报的设计,让他们甚至能看到这条驰道的图样。
虽然图案画得丑了点,也总比让他们直接想象要好得多。
常林解释道:“等到州府募集往关中的人手齐备了,就会从这条路南下前往关中。”
他这话刚一说完,刚才还说要让大儿子去关中的男人,顿时收获了一众孩子投来的羡慕目光。
但又不是他本人去,他怎么想都觉得好像自己亏了。
当然此时表情里更有些萧瑟之感的不是他,而是田丰。
这位袁绍麾下的得力谋士在眼光长远上实是一流的,又怎么会看不出,若并州地界上的孩子所接受到的都是这样一种为州中地理特征而骄傲的教育,等到他们长成后会是何等样子。
冀州的满足甚至还只停留在今年尚算丰收而已。
一个亩产还不到并州一半的丰收!
更让田丰如遭雷击的是,他紧跟着听到常林将手中的月报翻到了最后的一面,说道:“好了,说说你们最喜欢的杂谈故事。不过今天的杂谈有些特殊,不是我们并州的奇人奇事,而是隔壁冀州的。说它是杂谈也不完全对,这可能也是个术算上的问题。”
“要说这件事,就得从两年前的讨伐董卓说起,当时在酸枣会盟的各路人马缺粮,于是……”
田丰:“……”
糟糕。
即使只听了个开头,也并不影响田丰判断出,常林这话中所要说的,必然是袁绍和乔琰的借粮之事!
别管乐平月报这东西到底有多少数目的发行量,又是不是只有并州的从事手中有这样的一份东西,只要它的传播途径中有这等妙趣横生的读报环节,只怕再过上几日,整个并州就都知道袁绍算不明白一笔账的事情了。
月报中记录此事,或许只是为了让并州的民众不会因为这样的利息说辞给欺骗,却也是实实在在地把袁绍的脸往地上踩。
但田丰有什么立场指责此事呢?
他现在叫“元封”不叫田丰。
乔琰和袁绍也处在绝对对立的立场下。
田丰可以肯定,若今日犯下这等棋差一招问题的是乔琰,袁绍也绝不会错过这个打击对手的机会。
这是一场绝不会因年龄性别等任何因素让步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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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琰也何止是在对袁绍的针对上寸步不让,她在给自己争取利益上也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此处特指薅系统的羊毛。
上一次她找上谋士系统,还是因为问询,能否在将来的某一天通过成功推广雕版印刷,在系统这里获得对应的谋士点奖励。
这一个转眼之间门都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
在她自凉州出兵到奇袭长安的这一路上,完全是依靠着在凉州并州逐渐形成的累积,以及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战机,根本没怎么依靠系统的帮助。
以至于系统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负责在乔琰成功杀敌夺城后呐喊助威的气氛组。
不过它当气氛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系统也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接受现实就好。
但说归这么说,在听到乔琰找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