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风车中度过了,紧跟着到来的便是大暑。 山丘上已经多了很多的风车,连田野中也可以看得到,木匠们背着各种工具,来往在田野之中,查看那些风车的完好情况,他们其实是很怕夏天的雷暴雨把这些严谨的机械摧毁的。 工棚之中,首领的屋子内,传出一阵阵的踢踏声,妘载从眼前的器械上收回手来,历史数个月的制造与改进,总算是凭借着还算好的记忆把这个机械复原了。 众所周知,妘载有一个神奇的老家,老家里有神奇的爷爷奶奶,有数不清的老物件,但是在后世,那些东西,真的是老到不能再老的物件了。 那是时代的遗老,但它们依旧拥有属于自己的荣耀,在过去上千年的岁月中辉煌过。 “所以什么时候才能在这里开上拖拉机呢....要不要用咕子当能源啊....” “以后,有丹朱的斜纺车和这个东西,原始腰机就可以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了。” 妘载看着这个机械,窗外的光透过草帘照射进来,空隙之中的微光带着浮动的尘埃,妘载一时间有些恍惚,这明明是一台全新的器械,却充满了跨越许久岁月的沧桑感。 妘载拿起手中的东西,开始对这台器械,进行第一次正式的“工作”。 .......... 从上午一直到下午,太阳也开始西倾,但天色依旧尚早。 薃侯还在养殖场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而娥皇已经回来,因为妘载说要给她看一个东西。 她走到工棚里面,大家距离从田野、小市场等地方回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工棚之中,除去若隐若现的烦躁蝉鸣之外,只有奇怪的踢踏声在响,伴随着奇怪的清脆响声。 娥皇循着声音,来到了妘载的住处,她敲了敲门,门里面传来让她进去的声音,娥皇这才推开门板,她看到了妘载的背影,那土舍向南,斜阳的光落下来,现在天色还不是很晚,在明亮的光华中,妘载的手拿着一个奇怪的,两头尖尖的东西,在那个大器械上来回穿梭。 在器械上,把一种纹板套在奇怪的花筒上,每织一纬翻过一块纹板,花筒向横针靠压一次,当纹板上有孔眼时,横针的头端伸进纹版及花筒的孔眼,使直针的钩端仍挂在奇怪的小刀上。 提刀上升,直针也跟着上升,通过首线钩子和通丝带动综丝提升,此时穿入综眼的经丝也随着提升。 妘载手里的东西,像是一艘小舟,娥皇终于想起来那个东西像什么了。 那些在器械上绷紧,或者放松,或者被提起来的线,妘载在反复的提起来,一根又一根,不厌其烦,不苟言笑,也不说话,整个屋子内,伴随着光辉的逐渐落下,只有重复的,清脆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蝉鸣,踢踏,穿梭,清脆的响动。 娥皇看的入神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就那样看着妘载工作,而那些声音重复着,织造出一种她从没见过的东西。 布匹上,出现了好看的花,不同于过去使用原始腰机所编织出来的,那粗劣的图案,这朵花....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啪嗒—— 妘载停下了动作,额头上的汗珠落了下来。 妘载没有转身,微微喘息着:“这是提花机....那个织造出来的布好看吗?虽然省略了很多工序,但我只是要试一试它能不能用而已。” 提花机,古中国最早的提花机,出土于商代的殷墟。 娥皇拿起了那片布匹,她的眼睛全都被那块没有什么色彩的布所吸引。 “想要的话,送你了...” 娥皇诧异的看向妘载,心中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她看向那个器械,问道:“怎么...怎么操作的?” “拿着这个,这个叫做梭。” “抓紧它。” 娥皇不解的看向妘载。 妘载从器械上离开,把梭递给她,窗外,夕阳已经染上红色: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