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房屋上,起落纵跳数次,便消失于黑夜之中。 小乞丐并未关上窗户,只是静静坐在床前,一会看看小婴,一会看看窗外,就算双眼打架,仍是迷迷糊糊瞌睡,也不肯躺床睡觉。 小乞丐就怕一闭双眼,再次醒来,见不到那道身影,就像当年黑夜之中,父母出门,便是永生离别一般。 直至后半夜,丑正时分,方才见到那道黑影,从窗户飞身入内,顺手关上窗户。 小乞丐见谷鱼回来,非常高兴,一下站起身,有些担心,不停上下打量谷鱼,见其并无异样,完好无损,方才大松一口气。 “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吗?”谷鱼心尖一股暖流,喷涌而出,转头看看熟睡的小婴,很是温柔小声问道。 小乞丐笑着点点头,又从桌上提壶倒茶,端起茶水递与谷鱼,谷鱼接过茶水,喝上一口,左手轻摸其头,小声说道:“快去睡吧!” 小乞丐指指床,指指谷鱼,又指地板,再指指自己,意思让谷鱼上床睡,他睡地板。 “你上床睡,我坐凳子上修炼!”谷鱼说完搬个凳子,放至窗前,盘膝坐于凳子上,闭眼开始修炼起来。 小乞丐看看已修炼的谷鱼,只好转身爬上床,躺在熟睡的小婴身旁,转头看看沉睡的小婴,又转头看看闭着双眼的谷鱼,摸着床上温暖被褥。 小乞丐右手,使劲拧一把左胳膊,感觉有些疼,心知并不是做梦,龇牙咧嘴,却未出声,一直咧嘴傻笑,直至双眼渐渐打架,方才睡去。 谷鱼修炼许久,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温柔,望着沉睡的兄妹二人,又望向窗外黑夜,想起苗奶奶,不知不觉间,笑意显现于脸。 谷鱼心知,赤子之心,不是一味单纯,将复杂世道,想得太过简单。 谷鱼从小经历过,知道很多很多,如世事、人情、规矩、道理等等。 哪怕谷鱼见过很多,经历过很多,有时突然感觉,好人好似没好报,可他还会默默告诫自己,愿意承受这份后果。 就算坏人混得再好,那也是坏人,终究不对,谷鱼还是愿意,坚持当个好人。 次日午时,谷鱼与穿着新衣阮方,坐在客栈一层吃饭,小乞丐的姓名,还是小女孩阮婴,清晨醒后告知于谷鱼。 谷鱼与阮方吃饭间,只听隔壁一桌食客,正与同桌三位友人闲聊。 只听其中一人,小声说道:“你们听说没,昨晚清水帮,被人一夜之间挑了,帮主鬼老七,以及二十几名帮众,全被人挑筋碎骨,这辈子算是完了!” “一夜之间,不会吧?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吗?”其它桌一位食客听见,好奇问道。 之前所提之人,继续开口道:“官府巡捕,询问帮中受伤者,无人见到行凶者正脸!” 与其同桌一人,好奇问道:“是帮派之间争地盘,还是寻仇?” 之前所提之人,轻轻摇摇头道:“不知道,清水帮强迫孩童要钱,还贩卖人口,丧良心之事,也干了无数,早晚会有此下场!” 同桌另一人开口,小声提醒道:“别瞎说,听说清水帮后台,是官府中人,要不这些年来,谁敢管清水帮之事!” “还是喝酒吃饭吧!”提到清水帮后台,同桌别一人有些害怕,赶紧出声提醒道,几人便不再闲聊清水帮之事。 阮方抬头看向谷鱼,谷鱼右手持筷,夹起一块牛肉,放入阮方碗中,轻声道:“你太瘦了,要多吃肉,才能长胖,赶紧吃!” 阮方笑着连忙点头,大口扒拉碗中饭与肉,不时抬头,看看同样大口吃饭的谷鱼。 客栈房间内,阮方正喂阮婴喝药,谷鱼在一旁说道:“牧边城情况,上午与你们讲清楚了,为安全起见,今夜镖局师傅,会送你们去牧边城。” “谷鱼哥哥,你能不能带我们一起走啊?”谷鱼虽然上午已经详细讲过,要去燕京城办事,不方便带着他们,但阮婴仍希望兄妹二人,能与谷鱼在一起。 “哥哥还有事要做,不能随时照顾你们,牧边城四叔、婶子、哥哥、姐姐们,会照顾你们,还有孟先生教你们读书,李师傅教你们练武。”谷鱼耐心解释道。 “那好吧!”阮婴如泄气般,有些不舍道。 谷鱼与阮婴闲聊中得知,兄妹二人不是本地人,阮婴五岁,阮方十岁,两年前从边关逃难至此,逃难之中,父母深夜出去寻找食物,至此再未归来。 阮方只好背着妹妹,跟随逃难之人,一路乞讨,逃难至吉善府城。 兄妹二人,在城中乞讨,被清水帮抓去要钱,还要训练阮方偷盗,阮方死活不肯,他们便毒打阮方,致使阮方再不能说话。 阮婴还小,也讲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