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起早离开,说话不算话!”方月打破安静,小声埋怨道。 孩子们见方月开口,也都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埋怨谷鱼,不该不等他们,独自离开,还有些小孩子,未见到谷鱼,伤心流泪,小声哭泣。 张婶见此,流下眼泪道:“一个人可怎么办,去那么远?” “那么大人,还能丢了,他就怕你们,哭哭啼啼,才偷偷离开,走就走了,又不是不回家!”陈子航虽也郁闷,但见此情景,没好气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哪,欠揍是吧?”张婶擦把眼泪,站起身来,走至陈子航身前,一边训斥,一边挥手便要打他。 洪四叔赶紧站起身,拦住张婶说道:“他婶子,子航说的对,小鱼去几年就回来,他会照顾好自己,你尽管放心,先带子航和小月他们,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做什么,给孩子们做些早饭,顺便给我们,下三碗面!” “行,那你们聊,一会面就好!”张婶说完,拉扯一把陈子航,带着孩子们,向酒馆而去。 张婶刚带孩子们离开,陆臣便走进院内,洪四叔、孟融、李敬业三人起身相迎,四人互相行礼见过。 “你怎么也来了,军务那么忙?”洪四叔连忙问道。 “臭小子,竟然偷摸走了!”陆臣微笑开口道,边说边坐至凳子上,三人也同时坐下。 “说是见不得眼泪,怕心软不想去!”洪四叔摇摇头苦笑道。 “是个好孩子,就是心太软,想的太多!”孟融突然点评道。 李敬业拿过石桌上那壶酒,对嘴小饮一口,又放至石桌上:“孟先生这几年,可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他有尊师重道之心,吾有教书育人之意,师之严方育才,玉不琢不成器!”孟融缓缓道来。 陆臣转头看向洪四叔,不声问道:“你还真放心他一个人去,不怕有个闪失啊?” 洪四叔抬起右手,轻轻捏捏满是伤痕脸颊,感慨道:“我这张脸,虽已面目全非,但还要远离是非之地,小心为上,从相貌看,他与大哥大嫂有些偏差,他一人去燕京城,更安全一些,再说了,该放手时,还是要放手,人总要独立成长!” 四人正说着话,陈子航与方月,端着热茶进入后院,小心放于四人身前桌上,并未打扰四人闲聊,转身又走出院子。 太阳已升至山头,被几片鲜红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之中,照射而下,像无数条巨龙,喷吐金色瀑布。 金色光芒,照射在一人一马上,前行弯延官道之上,远远看去,既渺小又孤单,加上两边山林,以及官道两旁花草,仿如一幅山水画般。 从怡情小酒馆骑行至此,谷鱼从未勒马驻足,也未转身回望牧边城一眼,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此去经年,不知几时而归,从小无爹无娘孩子,对于亲情眷恋,更是炙热。 何况能为谷鱼,不惜生命,甚至毁容保护谷鱼,非亲却胜似亲人的洪四叔,还在牧边城。 还有脸冷心热的先生孟融,严厉无比的武师李敬业,胜似亲母的张婶,陈子航与方月等等,三十几位弟弟妹妹们。 还有暗中照顾自家生意的陆臣叔,以及常年喝酒,打趣谷鱼的边军们,以及那些老顾客们。 离别难,难的是那些牵挂,难的是那些从小记忆,难的是那座城池,难的是温暖大家庭。 谷鱼挺直腰身,右手轻轻拍拍身下黑马,似家人般,轻声自语道:“老伙计,一路前行,只能你我相依为命,想吃什么,你吱一声,千万别见外生分了!” 黑马好似明白般,非常应景及时打出响鼻,谷鱼心情稍好一丝,右手又轻轻拍拍它道:“真不错,我当你答应了!” 谷鱼说完,看向远方弯延山路,不再想其它,开口哼着小曲,欣赏前方风景,可十六岁的谷鱼,仍有一丝失落,好似在心尖柔软处,蔓延开来……。 三十多位孩子,坐在怡情小酒馆内,却不显吵闹,正聚精会神,听陈子航和方月等人,几位些少年少女闲聊。 “谷鱼哥哥,也不知走到那里了,吃早饭没?”坐在方月身边,与她年龄相仿,眉清目秀的蓝霜,有些担心问道。 “瞎操心,肯定带着吃的呗!”坐在陈子航身旁的白雨兮,无精打采开口怼蓝霜。 “哥哥答应过我,学完就回家,不会不要我了吧?”一名小男孩有些委屈,奶声奶气问道。 地上站着一名五岁不到,瘦弱小男孩林小溪,可怜巴巴走至陈子航身前,双眼憋着泪花,正强忍着,使劲握住陈子航衣袖不放。 陈子航弯腰,轻轻抱起林小溪,让他坐在自身双腿上。 很是心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