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去。”我拽住她的手。 “为什么啊。” 对啊,为什么呢? 宋晴又催促:“你这头开了锁不就行了么?正门那么远,二哥人都到里门了。” 我也顾不得什么头晕发热,从床上一咕噜下来,没穿鞋就飞奔到门边。正好宋昀开了门,我脑袋撞在门框上,他拿手替我挡住了。 “多谢。”我微微躬身,径直取过他手里拿的药,“我要休息,先这样吧。” 说罢我迅速关门,把他没说完的“你怎么自己下来了还没穿鞋晴儿呢你生着病呢”隔绝在了门的另一侧。心还砰砰砰跳个不停。 生死时速啊。 宋晴迈着匆匆的小碎步赶来,“朝露你这是做什么啊,我来就行了嘛,你这门不也没锁吗?” 而后她就看到了我刻在墙上的墓志,“这好像是二哥……” 后半句还没出口,我捂住了她的嘴。 “我们回去。”我拉着她一路回房,我坐进被窝,她坐在床沿。 这辈子没这么紧张过。哪怕是进宫面圣也没有。 “刚才你看到的,别告诉你哥好不好。”我从柜子里掏出两个木雕摆件塞进她手里,“这是封口费……的第一笔。我家东西不多,你要什么我以后给你。” 宋晴好奇地打量着我,爆发出一阵逐渐张狂的笑声。 “那一墙二哥的字,你刻的?写的什么啊?” “这不重要。求求你了别告诉他……”我也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会用这种话来求人。 “除非暗恋他,没人干得出这种事吧。”宋晴一双眼睛滴溜儿转,像是要把人看出个窟窿。 “那还真不是。”我道,“宋公子不是给我讲过课么?纸那么贵,我们一时兴起就在墙上写了。我就是觉得他字好看,所以不想让它就这么干了。” “那有何不能说的。”宋晴疑惑。 “……就是不想说。” 我的确有一定的胡编乱造临场应变的本事,但目前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可以替代“那就是我自己的墓志”这一真相。 “你答应我嘛。”我扯着宋晴的袖子,“否则……” “否则什么?”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否则什么。 我们之间没有利益纠葛,没有把柄拿捏,甚至没多少交情可言。我能否则什么呢? “否则我就跪下来求你。”说着我就要下床。 宋晴笑得更欢了,“好好好我答应你。” 片刻后她又补充,“有个条件。以后要是我发现了他也喜欢你,我就告诉他。” 我十分无奈地重复了一遍:“我不是喜欢他。”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多是这么来的:共同的秘密,或者共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