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在下不信任。” “那师爷何必告诉我。” “现在又信了。” “啊?” “是在下低估了婚姻大事在女子心里的分量。” 我明白了。只要我对婚姻大事表现出极度的在意,他便会相信这筹码足量了。 “……那毒药能不能不吃?” “不能。”孟韬面色一沉,“下一轮的解药和毒药就是今日了,在下稍后会派人以送滋补品的名义送去,就请郡主当着面把两个都吃了。” - 孟韬领齐冕之令,要上谢乾灵那船给齐雁玉带话,需要经过剑南使团的船,所以一番交涉后,他便跟着我来了。 谢乾灵那边态度强硬,说是齐雁玉本人的意思,不允许他登船,因而拒绝放踏板。孟韬只好远程喊话,“齐姑娘——侯爷命在下传话——若是姑娘现在不回去——便此后都莫要再回——” “那——就——不——回——” 这是从对面船舱里飘来的回复。 与此同时,我正往自己的船舱走,齐冕那头突然又来一个小厮,手提食盒,说是齐冕突然下令要把桌上的酒菜都给我送来。齐冕已经喝醉,我也不好为难小厮,只得先收着。正好孟韬还在船舷边喊“侯爷也是担心姑娘——”,我索性把食盒交给他。 孟韬摆了摆手,“菜品名贵,在下不敢做这个主。” “那至少这个给师爷。”我打开食盒,取出里头的桂花醅。 “这倒不算名贵,郡主不饮酒的话我带回去也好。”孟韬随手接过。他大约是刚被齐雁玉一句话给顶了回来,正满脸写着“我很烦”,接过酒杯后仰着头踱着步,袖子一挥,把酒倒进自己嘴里了。 “不是说下药了……”我看得纳闷。 闻言,他突然眼神静止,呆呆地停下脚步,酒壶“哐当”一声落地,银器碎裂,甲板上洒了一摊酒。 “下药……”他盯着碎银器,终于意识到这是他自己调的烈酒。 如他所说,一杯就醉。这酒还真够烈的。 他走路已经有些踉跄,几步之后膝头一软,颤颤巍巍地跪倒在甲板上。 谢乾灵的船那头正好传来齐雁玉的回答:“随他担心吧——” 孟韬就像炮仗被点着了似的,身子瞬间弹起来,对着船舷猛地一拍,口中大声嚷嚷:“你爱去哪去哪,他爱担心担心,凭什么受罪的是老子啊——” 对面,齐雁玉一脸疑惑地从船舱的窗子里探出脑袋,“反了你了……” 谢乾灵也探出半个身子,言语温和地不知说了些什么,齐雁玉气恼道:“不,我不回去!”于是谢乾灵又揽过她的肩膀,支摘窗被放下,两人化作窗户纸上的侧影。 再看这头,又见孟韬带着一身醉意瘫坐在甲板上,眼神开始四处游荡,口齿含糊地嘀咕:“谁不想反啊……老子来当谋士,又不是来给人擦屁股的……但凡科考有路可走,何至于敲你国公府的门!” 看来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