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他们想要得到的药材就在眼前。
祁时鸣在地上的视角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师傅。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
这才用仅剩不多的力气,似有若无的说道:“师父,如果要是拿不到的话,就算了。”
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不想沾上那么多条人命。
戎飞白没有回答他。
皮肉在一点一点绽开。
极致的毅力考验下,戎飞白顺着他的眼睛一点一点掉落在地上。
这么多年的修行,只是为了摘个药材,几乎就要损耗一半。
戎飞白顶着重重高温。
将东西攥入怀中。
看着昏迷不醒的两个人,一手一个,强行将人拖了出来。
高温,低温。
相互交叠,哪怕是铁打的谷子也扛不住。
凤若灵昏迷了很久。
她捂着唇,剧烈的咳嗽。猛然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祁时鸣抬头望过去,眼里的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
“师姐,师父。”
其实他的脸不治也行。
他只是心疼自己身边的人,为他牺牲这么多。
“臭小子!别不知好歹啊!要是真的感动就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将来保护好整个门派。”
戎飞白坦然的笑了笑。
故作轻松的样子,甚至让人忽略了他此时骨子里的器官经过刚才的高温,已经熟了一半。
他身上的丹药全都拿出来咽下去,才勉强维持住了一条命。
“行了,把这些东西收好。我先带着你师姐回去疗伤。剩下的路自己走,但是我相信你没问题,做事的时候记得考虑一下后果。毕竟还有那么多人为你担心。”
戎飞白有气无力。
他说完之后,便带着凤若灵一步一步挪回去。
镜头之外。
凤若玲记得这些事!
当时师傅和师姐硬是回门派疗养了将近一年,才勉强把当时的伤全部都疗好。
但是为什么会受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如今看来,居然是为了祁时鸣。
戎飞白是一个很好的师傅。
凤若灵也是。
凤若玲记忆里面模糊的身影,随着少年的记忆而变得清晰。
“姐姐……”
这些年,她一直在怨恨着祁时鸣,怨他把姐姐害的这么惨。
可是如今现在仔细看看。
她好像从来没有站在姐姐的角度上考虑过。
凤若灵心甘情愿为了祁时鸣进去采药,希望他能够变得更好。
哪怕自己付出的代价再多,祁时鸣在她的眼里永远都是那个最善良的小师弟。
为小师弟牺牲点儿什么不算什么。
凤若玲这些年,也有无数次的想要直接毁了祁时鸣。
可是她想想。
如果要是有一天,她和姐姐再见面了。
姐姐会生气吧?
她那么努力护的弟弟,被她最疼爱的妹妹耗费大量人力追杀着。
她这么多年,终究也只是本末倒置。
镜头还在转移。
祁时鸣也确实将那些药材一样一样的收了回来。
只是原本说好的一个月。
最后硬生生延迟到两年。
甚至哪怕两年过去了,祁时鸣仍然没有凑齐全部。
最后一个软骨草,无论如何,都没找到踪迹。
甚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凤若灵那边传来了信息。
门派比试又开始了。
戎飞白和凤若灵此番受了重伤,她们根本无力去应对。
祁时鸣只能半道子前去参加比赛。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各大门派都在攒足了劲往前跑。
之前他们门派虽然比较守旧,但好歹也不算太差。
祁时鸣站到比试台上的时候,其他门派的长老有些不悦。
“此等小儿,怎么能代替戎飞白长老参加大赛?这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祁时鸣带着面具,他身上的伤也并未养好。可是门派里面谁都不愿意出来送死。
谁都不想出来遭这个罪。
本来想直接认输,可是祁时鸣却站了出来。
“实在不行,我上台!我们不能连一点儿应战的想法都没有!这样只会让别的门派格外看低咱们!”
“不就是上去挨一顿打吗?没关系。”
祁时鸣骨子里面有与生俱来的荣誉感,哪怕输也要输的漂亮,而不是站在台上当一个任人拿捏的软包子!
他手上持着利剑迎难而上,其他长老的满脸讽刺:“我们对你动手,岂不以大欺小?”
“我师傅正在修炼闭关当中,他没有办法亲自上台,所以我这个做徒弟的当然要上前帮他迎战。我与门派长老的能力悬殊实在较大,就算输也不会太丢人。”
祁时鸣残缺的手指握着剑。
冲了过去,但毫不例外,由于受伤的缘故,他只能步步躲闪。
但是却始终没有被打下台。
脸上的面具掉在地上。
少年残缺的样子,倒是让门派的长老们高看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