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延年益寿丸 信之志向;唯之野心。(2 / 6)

,之后就没把他当外人。

这让早年丧父,家境贫寒,受尽人情冷暖的韩信很不适应,又无法推拒,便在矛盾中愈发沉默寡言。

只是他的寡言少语让稚唯有点麻爪。

她也不是很精于引导话题啊。

系统兴致勃勃问:“需要帮忙吗?”

稚唯果断道:[算了。]

她直接进入正题:“说说阿兄的母亲?”

“……好。”

韩信低声讲起家母的病情。

两人边谈边走。

水田湿滑,稚唯经验不足,下来时连鞋履都没脱,长裙垂在泥地上,这身衣裳算是废了,见少年同样对水田生疏,却能很快踩着湿泥稳步行进,她对其良好的运动神经甘拜下风,然后直接坐上了秧马,开始滑行。

这片稻田已经收割完毕,还未重新插秧,蒙恬等人站在高处,视野开阔,能清晰俯瞰到田里的情景。

他们本是在关注两人的安全,但看着看着,韩家人却不自觉偏离了重点,双目散发出异彩。

这木马……看起来有点意思啊!

“将军,”韩老丈试探着问身边男子,“这木马是夏兄做的吗?”

此时尚未意识到什么的蒙恬闻言一顿,背起手,不答反问:“看出什么了?”

韩老丈成功被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带进沟里,误以为秦军将领早已知道木马的真实作用。

也是,县城如今在秦军的控制下,稚唯出入军营并不是秘密,夏家有什么新东西,绝对瞒不过此地将领。

就是不知道阿唯带着木马出来“玩”是否是源于对方的示意……

韩老丈还在思索,韩母小心翼翼询问道:“将军,这木马,我们楚人能用吗?”

见蒙恬垂眸深思,半天不语,韩家翁媪不敢追问。

韩丛有些沉不住气,指着水田开始诉苦:“往日农户插秧、拔秧,一天要起身弯腰的次数都数不过来,长此以往,腰也就挺不起来了,这村里的年老长者,都像背着那甲壳似的,更不用说身体上的酸痛。但这木马看着像船,只要坐着就能在水田里滑行……”

后面的话蒙恬就没再听了,他已经明白,夏稚唯口中的“摇摇马”并非玩具,而是又一种新农具!

一天之内连续出现两种新农具,皆利于农桑,还都与夏稚唯有关,蒙恬真不知道该说这小女子命里带福,还是夸夏翁气运好。

但恕他无法装傻充愣。

蒙恬忍不住喟叹,选择将此女送入咸阳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这等利国利民的人才,必须掌握在王上手里;而且她还是个未长成的稚童,不管对方有什么隐秘,都不足为惧。

内心藏着政治考量,蒙恬对韩老丈温言回道:“九江郡如今乃秦之疆土,凡是利于田地的农具自然是一视同仁,都能用的。”

韩老丈被那句“秦之疆土”说得面皮微僵,又转瞬想想,好像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他家略有薄产,却也是底层黔首,只要生活能过得下去,谁管上头是楚还是秦——当然,前提条件还是因为原先的楚国贵族不做人,让他们毫无留恋之情。

稚唯带韩信从水田里上来时,就听到韩家人在蒙恬的引导下正在控诉楚国贵族。

“去年秦军刚集兵的时候,楚王就进行过一次征粮,结果秦军没打过来。”

稚唯边听边下意识算着时间。

王翦最初的行军路线、进攻方向同第一次李信攻楚一样。

但与锐气的年轻将领不同,王老将军打仗追求一个“稳”字。

当秦军推进到陈、商水、上蔡、平舆一线后,就不再进攻,改为驻扎,一直从十月(秦国的岁首元月)到二月,固守不出,硬是让项燕找不到时机击破。

王翦不攻,秦王政也没停止供应大军粮草,顶着压力给予将领莫大的信任。

而反观楚国这边,第一次抗秦成功让楚国上层心态飘了,楚王负刍本就防备大贵族,更不会让军队长久握在项氏手中,于是不断催促项燕进攻。

项燕不得已从之。

然而秦军花费几月建造的壁垒非常坚固,楚军无法攻破,反而在回撤时被秦军猛攻。

韩母一拍大腿,骂道:“这下可不行了,前面战事紧迫,后方就对我们加紧收粮。因为我们这里粮产多,所以征收得更勤快,到今年三月的时候,安丰县已经是第五次征粮了——呔!这谁受得了啊!”

三四月份正是早稻播种的时节,家家户户并无新粮,全靠存粮过活。

韩丛不由得重复阿母的话:“亏得安丰粮产多。”语气却截然不同,充满嘲讽。

稚唯无声看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少年。

她“苏醒”后,知道安丰县依靠芍陂灌溉系统,占据地利;又有秦军在此驻扎,必是就食当地,这导致在她的认知里,县城并不缺粮食。

现在想来,是因为秦军恰好赶在五月前攻占了安丰县,这才没影响水稻播种和收割,而且县城不是“不缺粮食”,是“还饿不死人”。

可依照少年所说,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的阿母素来体弱,常年靠给别人漂洗衣裳、养蚕制衣赚家用,好不容易独自拉扯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