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事:“师父,你知道郝文咋了吗?今天我看他好像有些心事,可问他他又不说清楚,只说什么……国画比赛?周末有什么比赛吗?”
“比赛?周末……”苏振清努力思考着。
“有一个啊,”林疏玥给苏方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后伸手推了一把苏振清,“前两天还给你递了个帖子请你去观赛当评委,你忘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苏振清起身去了客厅,拿回来一个请帖,古黄色的花笺纸,看着十分精致,“诺,就这个。”
“北海雅集国画写生展?”苏方翻翻请柬,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比赛啊?从前也没听说过。”
苏振清喝了口汤,笑了:“陈家知道吗?”
这个笑带了些不屑,让苏方更好奇了,能让自家好脾气的师父露出这样的表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陈家?哪个陈家?师父快给我讲讲。”
苏振清“啧”了一声,有点为难,他不太习惯讲这样的事:“还是让你师兄给你讲吧,他也知道。”
苏方转头,巴巴地看向沈应舟。
沈应舟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了擦嘴:“师父说的,应该是华夏书画协会的副会长,陈文柏。”
“书画协会?那不就是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空有个名头啥正事不干的玩意吗?”苏方嫌弃地皱起了脸。
苏振清轻斥了一句:“诶,不好这么说的。”嘴上斥责着,手下却给苏方碗里加了筷红烧肉,还细细挑选了块三肥七瘦的。
“哥,这个陈家怎么了?”一旁的苏柘听到一半不见后续,有些按耐不住。
“陈家总说自己是陈淳的后人,书香世家,这个是不是真的暂且不说,只是学画讲究天赋,哪是说一句代代相传就真可以传下去的,反正自从陈宏信之后,陈家现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画师,就连陈宏信自己,大多都是被捧出来的虚名。对了,陈宏信今年82,华夏书画协会是他在65岁的时候撺掇办的,现在的副会长陈文柏是他的儿子。”
苏方歪了歪头:“所以他办书画协会是为了给自家留个后路,免得以后在书画届立不了足?可他怎么不当会长反而去做个副会长?书画协会的副会长好像有两三个吧?”
“这才是他聪明的地方,一个书画协会的会长,自己无才怎么能服众?但做副会长,可就不一样了。”
苏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真狡猾。”
“吃饭。”沈应舟给苏方加了筷鱼肉,示意他别光顾着听,“不过最近听说,陈家出了个天才,后继有人,那人叫陈修筠,是陈文柏的小儿子,今年不过22岁,此前一直在国外学习,近期才回国。”
苏方的脸皱成了一团:“国外学习国画……吗?”
沈应舟喝了口水:“或许人家真是天才,国画只作为一个爱好就能达到高手高高手的水平。”
沈应舟神色淡然语气平缓,偏偏说出的话极为讽刺,两者反差逗得苏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结果被呛到直咳嗽。
“咳、咳咳……”苏方埋怨地看了帮自己拍背顺气的沈应舟一眼,大有‘为什么逗我笑’的意思,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连忙喝了一口汤。
“慢点,”沈应舟无奈道,“别又呛着。”
“所以说,陈文柏办这个展是为了给他儿子一个出名的机会,毕竟最近没什么书画赛事,他就干脆自己办一个,可这和郝文有什么关系?”苏方疑惑道。
苏振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问我最近有什么赛事,我只能想到这个。”
苏方看了看桌上的请柬:“那师父你去吗?”
苏振清连连摇头:“这有什么好去的,有这时间我不如待在家里自己画画,还什么‘北海雅集’,明显是想效仿西园雅集,可一个明显是给自家孩子铺路的比赛,哪能和西园雅集比?这不是东施效颦吗?不去不去,我可丢不起这人。”
苏方拿起请柬晃了晃,倏而勾起了一抹笑:“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