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图,亲爱的,你能不能再拔点线羽给我?我们的第三个小宝宝好像就要来了。那只蛋快要裂开了。” “别再来了!,昆郎唉声叹气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昆郎?别再来了?你不想再要一个小弟弟吗?” 爸爸说,语气里透着怒气。 “说不定是妹妹呢。”妈妈叹了口气,发出谷仓猫头鹰经常使用的轻柔的哨音。 〝我愿意要个妹妹。”赛林插嘴道。 “你两个星期前刚孵出来,”昆郎转向弟弟赛林,“你知道什么是妹妹吗?” 也许知道,赛林暗自想道,妹妹肯定比哥哥好。自从他孵出来的那一刻起,昆郎似乎就恨上了他。 “我刚要开始 ‘跳枝’,真不愿意他们这个时候来。”昆郎闷闷不乐地说。 严格地说,跳枝是飞行的第一步。幼年的猫头鹰练习从一个枝头跳到另一个枝头,并练习扑扇翅膀。 “好了,昆郎!”爸爸劝道,“耐心一点儿嘛。跳枝的时间有的是。别忘了,你的拨风羽还要至少一个月才能长出来呢。” 赛林刚想问一个月是什么意思,突然听见咔嗒一声。猫头鹰一家似乎都怔住了。 对于森林里的其他动物来说,这声音也许不容易察觉,可是谷仓猫头鹰天生具有超常敏锐的听觉。 “来了!”赛林的妈妈兴奋得喘不过气来,“我太激动了。”她又叹了口气,如痴如醉地看着那只纯白色的蛋前后摇晃。蛋壳上出现了一个小洞,里面伸出一根小小的尖刺。 “天哪,是卵齿!”赛林的爸爸惊叹道。 〝我的卵齿比这个大,是不是,爸?”昆郎为了看得更清楚,把赛林推到一边,赛林悄悄溜到了爸爸的翅膀底下。 “哦,儿子,我可不知道。可是这个小尖尖多么漂亮、多么亮晶晶啊!每次都让我激动得要命。这么一个小不点儿啄啊啄的,进人到这个广阔的世界里。啊!保佑我的砂囊吧,这真是一个奇迹。” 看上去确实是个奇迹。赛林注视着那个洞开始出现两三道裂纹。 蛋微微颤动着,裂纹越来越长,越来越宽。而就在两个星期前,他自己也是这么出生的。真是惊心动魄啊! “妈妈,我的卵齿后来怎么样了?” “掉了呗,傻瓜。”昆郎说。 “哦。”赛林轻声说。爸爸妈妈完全抱窝的过程吸引住了,没有责骂昆郎说了粗话。 “皮大太呢?皮大太呢?”妈妈急切地问。 “在这儿呢,夫人。”年迈的盲蛇皮大大慢慢地爬进洞里,她已经陪伴这个猫头鹰家庭许多个年头了。 盲蛇天生就没有眼睛,许多猫头鹰都把她们作为保姆养在窝里,让她们负责打扫,清除蛆虫和各种钻进洞里的昆虫。 “皮太太,诺图把新拔的线羽放在了那个角落里,可不能让它们沾上蛆虫和臭虫。” “您放心吧,夫人。我已经服侍您孵出多少个小宝贝啦!” “哦,对不起,皮太太。我怎么可能对你不放心呢?我每次抱窝总是精神紧张,每次都像第一次一样,怎么也没法习以为常。” 〝您不用道歉,夫人。您以为别的鸟也会关心自己的窝是不是干净吗?我听说过海鸥的故事,简直可怕!哦,我的天哪!唉,我谈都不愿意谈。” 为猫头鹰干活让盲蛇们感到很自豪,她们认为猫头鹰是鸟类中最高贵的。 盲蛇十分注重细节,很瞧不起其他鸟类,认为他们由于消化系统先天不足,导致了只能排泄湿乎乎的软便,而不是干干净净的粪团——也就是猫头鹰吐的那种小食团儿。 虽然猫头鹰能够像其他鸟类一样消化食物中较软的部分,并以波体形式排泄,但不知为什么,他们从不会将难以消化的食物混合在液体中一起排出。 猎物一比如说老鼠一的皮毛、骨头和小牙齿无法被消化,就会被压缩成一个个小食团儿,形状和大小跟猫头鹰的砂囊一样。 吃过东西几个小时之后,猫头鹰便会把它们吐出来。许多当保姆的育蛇都管其他鸟类叫 “稀屎鸟儿”。当然啦,皮太太很有教养,是不会使用这种粗俗的语言的。 妈妈!”赛林倒吸一口气,“快看。”整个窝似乎都突然响起咔咔的开裂声。 同样,也只有谷仓猫头鹰才会觉得这声音震耳欲聋。蛋裂开了,一团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钻了出来。 “是个丫头!”妈妈喉咙里发出一声拖长的嘘音,这是一种表达极度喜悦的嘘音。“多么可爱!”妈妈叹着气说。 “大迷人了!”爸爸说。 昆郎打
第一章:温暖的窝(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