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渍很快就在纱裙上晕染开了,纱裙轻薄,阵阵冷意从腿间袭来。随着陆希瑶的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秦姝身上。 “秦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陆希瑶眼圈泛红,脸色苍白几乎要落下泪来。 秦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但她还是强忍着冷意,镇定地安抚着陆希瑶。“没事的,你别怕……” 平王妃眉头轻蹙,略一侧首,她身边的贴身婢女温雨会过意来,立刻走到秦姝面前,恭敬和顺地说道:“秦姑娘,您的衣裙都湿了,快随奴婢去换件新的吧。” 公众场合弄湿衣裙本就不雅,秦姝感佩平王妃的好意,羞涩地站起身来朝她点头致意。“多谢王妃体恤。” 说罢,在众人心思各异的目光中,秦姝从容地跟随着温雨朝内院走去。 在温雨的安排下,秦姝换上了一件王妃旧时所穿的藕色衣裙。没想到刚离开内院,就在门廊下撞见了酒意上头脸色泛红的平王赵济。 赵济在外院同酒席上的宾客多喝了几杯酒,此时有些熏然欲醉,便托词要回内院给王妃取生辰礼物。没想到还没进门就瞧见了一个绝色佳人,身上还穿着王妃年轻时穿过的那一件旧衣。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秦姝美颜的容颜,一时间竟然忘了呼吸。 温雨看见了平王,慌乱地屈膝叫了一声“王爷”,秦姝才认出眼前这人正是平王。 从前她还是云舒的时候,也曾远远地见过平王一回。但时隔五年,恍若隔世,她早已忘了平王的模样。 可平王眼里的惊艳和赤·裸·裸的直视,让她心中厌恶,她飞快地垂下头,也跟着屈膝见礼。 “温雨,这位姑娘是?”平王为人老实本分,却也有着男子好色的本能。尤其是秦姝这般貌美娇柔的女子,更是让人心如擂鼓,见之难忘。 温雨身躯一滞,随即柔声说道:“回王爷,这位是尚书府二房的秦家表姑娘,今日和二夫人一同来为王妃庆生的。席间不小心弄脏了衣裙,奴婢奉命领她回来更换衣物。” “秦姑娘是第一次来王府吧?从前本王似乎没见过你啊,你是哪里人氏?”平王语气格外温柔地询问,一双眼仍是直勾勾地盯着秦姝的脸。 秦姝没想到平王竟然会主动攀谈,心下越发厌恶,正思虑着该如何摆脱他,就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温雨,你怎么这么慢,母妃正要找你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热情爽朗的世子赵卿时。 “咦,父王,您怎么在这?您不是在外院招待客人吗?酒席已经散了吗?”赵卿时故作天真地询问着,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满。 “父王回来取给你母妃准备的礼物,你怎么来了?不是要陪你母妃用膳吗?”同为父子,平王何尝看不出儿子眼中的不满。 “母妃有事要寻温雨,正好我无事,就为母妃跑这一趟。温雨,还不快带表姨回去,母妃还等着呢!”赵卿时语气温顺,可看向温雨的眼神实在算不得和善。 温雨心中一凛,立刻带着秦姝离开了内院,只剩平王父子俩相对而立。等秦姝走远了,赵卿时才冷冷说道:“父王,这位表姨是母妃娘家的人,您还是离得远些吧,免得母妃又要伤心动怒。” 平王待王妃虽然好,可他后院里也算不上清净。赵卿时从小看着母妃和那些妾室生气,心中更是厌烦,对父王也多了几分埋怨。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恰巧遇上,连话都未曾与人说一句,你就真当我如此不堪吗?”被儿子当面这般讽刺警告,平王顿时怒上心头。 “没有最好,我只是不希望父王再惹母妃伤心罢了,毕竟白露那事才刚平息,父王也该警醒些。”说罢,也不顾平王的恼怒,赵卿时冷笑一声就兀自离去了。 被独留在内院门口的平王怒火中烧,一脚就踢翻了廊下的花盆。“逆子……竟然如此和我说话……” 秦姝回到席上的时候,宴席已经结束了。平王妃招呼着娘家人去外院听戏去了。 温雨引着秦姝朝外院去的时候,在花园小道上遇见了正与安溪说话的陆之珩。安溪一见到温雨,立刻笑着说道:“温雨,你可知道世子去哪了?我家公子有话要寻他说。” “世子他……方才在内院和王爷说话来着,舅老爷稍等,奴婢这就去寻世子过来。”温雨面上含笑,温柔中带着一丝谄媚。 “叫世子去书房等我,我稍后就到。”陆之珩神色冷淡,并未将温雨的讨好放在眼里。 “是,奴婢明白。”温雨弯了弯膝盖,歉然地转过身对秦姝说道:“戏台就搭在外院,表姑娘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转过一个回廊出去就是了。” “多谢。”秦姝柔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