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芝芝为自己鼓掌,看看这逻辑给圆的,多合适啊。这样一来,刚才这位姑娘所说的家人,仇人,可就都齐全了。 她简直可以去做编剧了。 “丫鬟回来之后我才知道,他家里是小有家产的,并不差钱,我送钱过去,倒像是侮辱人了一样,我心里就十分不自在。”姑娘继续说道,夏芝芝打断她问道:“后来你们在一起了吗?” 她问的很突然,那姑娘怔愣了一下才点头:“我们……他很有才华,又很有韧性,哪怕是被我爹拒绝了很多次,也初心不改,文章做的也好,人也孝顺,我就……” 她脸上有了些红晕,可家里并不同意这门亲事。 娘觉得他家里就算是小有家产,也不过是吃饱穿暖。爹觉得他文章做的表面华丽,实则空无一物,日后不会有前途。他们更喜欢的是另一个县令家的公子,那家的公子,读书认真,文章写的很务实,更得她爹的喜欢。 可就是相貌不算好,长的有些矮胖,虽然也白白净净,但是和书生那长身玉立一比,就差了许多味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姑娘却不愿意自己的婚事就这样潦草定下,她一想到日后几十年,就只能看着矮胖的男人过日子,就只能和这样的男人生儿育女,她心里就觉得,恶心想吐。 她找了书生,和他倾诉自己的苦恼,和他哭诉衷肠。最终,书生说,愿意带她私奔。 于是,他们两个就私奔了。可出了城,就遭遇了埋伏,书生被敲晕,她被扔到了护城河。冰冷刺骨的河水将她困在那永无天日的河底,她整日里浑浑噩噩,在那河里不知今夕是何夕。 可今天,她忽然发现远处多了一盏灯,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就冲着这灯光冲了过来,在之后,就是夏芝芝所知道的事情了——她冲进来了。 那姑娘一脸眼泪的坐起来跪在地上,给夏芝芝磕头:“姑娘是有大本事之人,我想求求姑娘,让我见见我家里人,让我……见见书生,让我知道我是被谁害死的。” 后面这一部分,和夏芝芝编纂出来的剧本可不太一样。忘恩负义书生没有,被敲晕了的书生有一枚。 夏芝芝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下巴,这凶手是怎么想的呢?敲晕了书生,弄死了大小姐。难不成,是倾慕书生的人做的?再或者,是知县的政敌做的? 夏芝芝再次问道:“这碗姜汤,你喝不喝?” 姑娘有些着急,眼里含泪,跪在地上使劲给夏芝芝磕头,没一会儿,那脑袋碰撞的地方,就是一片水了。 夏芝芝无奈:“算了,不想喝就先不喝,我给你留着。既然你想看看家里人,那我就带你去看看。不过,需得等明天天亮了,还有,那书生家的地址,你也和我说一声。” 那姑娘眼睛顿时亮了,赶紧点头。 夏芝芝正要起身,又问道:“陈秀珍对吧?陈秀珍,既然你不想喝汤,那你去将厨房给收拾一下吧,我要在这边休息,没事儿不要来大堂这边打扰我。” 陈秀珍再次点头,那河水从她脑袋上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夏芝芝看的头疼,赶紧摆手让她去厨房。 她自己则是随意将桌子给拼凑起来,也不用换衣服什么的,直接睡觉,她夏家天师传人,从不挑刺环境困苦。 这一觉睡醒就是大天亮,她先到厨房转一圈,厨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活像是被人用水冲洗了一遍一样。夏芝芝很满意,于是找了一把雨伞让陈秀珍钻进去——本来她是没打算给陈秀珍准备遮掩东西的,随后开了破店的门出来。说起来也奇怪,这破店明明这么大一个建筑,偏偏来往行人,视而不见,就好像这地方压根没有一个破店一样。 夏芝芝倒是明白,寻常人眼里看不见的存在,在有缘人眼里,必定是闪闪发光的,一眼就能看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