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魏秀秀盯着皇上没说话,皇上就有些着急,伸手摸她脑袋,又按住她胳膊:“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 魏秀秀忽然红了眼眶,挣扎着就要起身,但偏偏身体虚弱起不来。 皇上就弯腰将人抱在怀里,拍她后背:“吓着了是不是?别怕别怕,朕在这里,没事儿的。” 魏秀秀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我真怕我再也见不到皇上了,我临死之前,就只惦记着一件事儿,我没来得及和您告别,我怕您伤心难过……皇上对我那样好,我却一声不吭的死了,有负皇恩……” 那眼泪将皇上的衣服都打湿了,哭的皇上也十分揪心,一下一下的拍魏秀秀的后背:“好了,没事儿了,别怕,你没死呢,朕就在这里。” 顿了顿,他略推开魏秀秀一些,很认真的看她:“秀秀,你放心,朕这次,绝不会放过那毒妇!” 魏秀秀忙摇头:“皇上,别,我其实觉得,很对不起她……” 她不能装作自己不知道是皇后下的手,那样也太蠢了,她得知道,但她得有为皇后说话的理由和借口,魏秀秀面色带了几分痛苦:“她才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为您生儿育女,为您打理后院,十分辛苦……我不过是个小玩意儿,若是因着我,让您和她之间生分了,起了嫌隙,那我就成了罪人了。” 她泪眼朦胧的看皇上:“奴婢……不想做罪人。再者,身为您的妻子,她本来对您的女人,就有生杀大权,她不过是看我不顺眼,觉得是我夺走了您的宠爱……皇上,她心里必定也是十分爱重您的,否则也不会如此吃醋。女人若是不看重你,才不会吃醋,就是奴婢,在您回宫的时候,也总忍不住去想您会去宠爱哪位娘娘,奴婢心里也有嫉妒吃醋。” 皇上十分怜惜的将她搂在怀里:“你啊,就是太心软,太心善。” 真要说起来,皇后都杀了她两次了,可她第一次根本不提起来,这第二次,还要费尽心思为皇后说话开脱。 皇上也不是傻子,这种女人,要么是真的傻白甜,要么是有更大的图谋。他一开始觉得魏秀秀是要报复皇后,要进宫争权夺利。但三个月了,魏秀秀一次都没提过进宫的事儿,她还主动喝了避子汤——当然这事儿不是魏秀秀自己说的,而是魏河和自己禀报的。 连孩子都不生,这女人像是在争宠吗? 后来他通过魏河往魏秀秀身边放了人,对于魏秀秀的日常也就更加了解,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琴棋书画,若非必要,几乎是连房门都不出的。 他又派人打听了王家大姑娘在闺阁中的事儿,最后就确定,这姑娘大约是真的单纯。自幼被局限在内宅,一辈子走过的最远的路就是从王家到镇国公府,王家那样的遮藏,养出傻白甜的女儿来也是正常的。 嗯,也不是说真的傻,某些方面也确实是聪明。但就是为人太心善,太没脾气。 可她越是这样,皇上越是觉得,自己若是不护着她,她就像是那小白兔,下一秒就会被猛兽给吞吃入肚。 魏秀秀勉强笑一下,抬头看皇上:“其实奴婢一点儿都不心软,奴婢也想过要告状,要让皇上帮奴婢出口气……可奴婢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如此,若是伤了她,皇子公主们必然怨恨皇上,皇上为人父,若是被孩子们怨恨,定会伤心……外面那些不知情由的大臣们,还会苛责皇上,觉得皇上是非不分,沉溺女色,被女色迷昏头,对皇上名声来说,也大有妨碍。奴婢既然心里爱重皇上,自然是舍不得皇上受一点儿委屈的。” 她抿抿唇,眼神真诚而且坦然:“为了皇上,那奴婢受些委屈是没事儿的,皇上只有长长久久的活着,奴婢才能更好,不是吗?” 她一没有孩子,二没有名分。若是皇上死了,那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所以无论如何,皇上好,她才好,皇上不好,她也不好。 这话说的太直白,皇上心里忍不住一荡,然后叹气——她是一心盼着自己好,但皇后那边,却是只盼着自己早些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