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万重(1 / 3)

傅景瑞低头看着她,已经明白弟弟为什么要迷恋一个工作十小时摸鱼三小时的女人。她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漂亮了,现在满眼狐疑,想逃跑又手软脚软站不起来,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有种很怪的迷人。

海云山脑子嗡嗡的,在他出场露脸之后达到了混乱的巅峰,又叫了一声:“傅总…”

傅景瑞不想解释太多,他一时半会也没想好,要是抢了弟弟暗恋的女人,他肯定要非常生气,又不好意思找人哭诉,只有默默生闷气,越发沉默寡言不搭理大哥了。要是按照原计划,安排她在傅景霖过生日当天,带着玫瑰去向傅总表白,弟弟固然会欢天喜地……可这明明是我先到手的,指望笨蛋兄弟自己努力,别说三个月、三年了,她二婚都未必能轮到他约会。

伸手拢了拢她散乱的发丝,抹去滑落到下颌线的晶莹泪珠:“不许哭,谁欺负你了吗?”

海云山只觉得脖颈上冷飕飕的,阴风阵阵,杀气腾腾:“他欺负我,他还骗我。傅总,我……”

傅景瑞笑了笑,他真觉得这很有趣,包括她这样可怜巴巴的掉眼泪,也很美丽有趣:“他再也不会骗你了。”

他的手擦过她第二次落下来的泪珠:“别哭了。”

海云山是真怕死,刚刚浑浑噩噩的隐约听见他说有人喜欢自己,而自己还不知道:“我不知道您喜欢我。”

傅景瑞全凭过人的毅力才没有笑出声。收回手示意管家带她去梳妆打扮,他得好好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

管家搀着她走进盥洗室里,又把她的手包递给她

镜子里的美女狼狈不堪,头发乱七八糟,脸上泪痕交错。

海云山本来想补个妆,但手抖的没法重新化妆,草草压了一层粉底,大概遮过去了。重新梳顺头发,挽起长发。他屋里的地面很干净,跌坐在地上裙子也是干干净净的。

“我的手机?”包里防狼喷雾和手机都消失了。

管家:“您有什么需要?先生不希望有人记录这里发生的一切。”

“哦。”海云山心里盘旋着两个字:要死要死要死!我的钱还没花掉啊,辛辛苦苦加班赚的三倍加班费,马上就攒够八十万的首付了,谁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一笔钱。早知如此,不如去花天酒地。

之后的时间里就没有再见到‘傅总’,会客室里的客人来来回回好几拨,互相保持安静。

吃了两餐,一直恭候。

直到夜里十点。

“海小姐。请跟我来。”

管家带她上到二楼,真正属于傅总的卧室里,虽然傅总每个月就回来住一两天,如果发现了这个惊喜,一定会感到很惊喜。

极简风格的卧室,空旷的大卧室里只有一张铁艺大床,一个空空如也的床头桌,雪白的床品,漆黑的窗帘,表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也没有任何气味。

海云山换上浴袍,带着淡淡的水汽坐在床边上,局促的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管家:“傅总什么时候来?”完全看不出那个工作狂,居然会是这样的变态,全公司都以为他累到性冷淡。

管家:“海小姐,耐心一点。”等先生想好是金屋藏娇,还是把事情告诉他弟弟,那时候就有人来了。傅总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大概还在等周一上班时偶遇,例会上你的发言。

棘手的是这别墅内没有用以软禁的房屋,每一间屋子都只适合在室内上锁,在外面无法上锁,窗子也是一样,二层楼的高度很容易翻窗逃走,盥洗室、衣帽间、卧室里到处都是开合丝滑无声的窗子,这间屋子楼下的玫瑰花房用的防弹玻璃,太适合逃走了。

他拿出一副手铐,还有一个呼叫铃:“您应该早点休息。”

海云山顺从的躺在床上,神色有些复杂:“你们…真把他给杀了?”就这么简单吗?太恐怖了。

管家把她的手腕铐在床头正上方,铁艺的曲线确保还有一定的活动空间,并不影响左右转身:“海小姐,入室盗窃时被保镖失手打伤打死,是很常见的。晚安。”

屋里还留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在这空旷的大屋里躺了一个多小时,谁能在这种环境下睡着?

半辈子看过的恐怖片和血腥cut片都涌入脑海,越琢磨越恐怖,反正除了□□之外,女主被捆起来基本上就要开始喷血浆,下一秒就应该有个杀人狂提刀进屋。

又过了很久,在半梦半醒中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脸,猛地惊醒过来:“谁?”

傅景瑞带着一杯酒过来欣赏她,看了足有十分钟,难以想象她怎么能睡的这么香:“睡得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