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杜飞和陈方石都看出来这人撒谎了。
他辛的气质和眼神不可能是他农的秘书,缺少了那种值得信任的沉稳。
他辛则一眼认出陈方石,连忙叫了一声:“陈首相!”
陈方石在南洋是风云人物,经常出现在各种报纸上。
陈方石点头,问他究竟什么情况。
杜飞则没说话,在旁边认真听着。
他辛不敢怠慢,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隐瞒,当即把他农死亡的情况抖落出来,并信誓旦旦说,是被国王暗算了。
他辛急迫道:“陈首相,现在情况紧急,木那多跟普米蹦勾结,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必须要快,我必须要见到顾丹少爷……”
杜飞皱眉,真没想到他农会突然死了,至于通知顾丹,这没什么说的,如果他农死了,现在顾丹的价值就必须把握住。
跟陈方石对视一眼,杜飞点了点头示意他叫顾丹过来。
他辛才看出来,原来旁边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说了算的,比陈方石的地位还搞,杜飞身份则呼之欲出。
顾丹在宾馆接到电话还挺高兴,这两天的谈判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他本身很擅长谈判,以为杜飞晾了他两天,该差不多了。
谁知一来却看见他辛,听到了父亲死亡的噩耗。
顾丹根本不信,一脸目瞪口呆,直至他辛拿出了英那度的信物,并表明自己是英那度的妻弟,顾丹这才相信,却是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硬是忍着没哭出来,转而看向杜飞,恳切道:“杜先生,恳请您帮我为父亲报仇,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请您务必……务必帮忙!”
说到最后,顾丹差一点忍不住,声音一度哽咽。
顾丹尽量保持冷静,他知道现在他不能乱,但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他怎么能冷静得了!
杜飞一脸严肃,拍拍他的肩膀道:“顾丹,我们是朋友,对他农酱军的遭遇我很遗憾,伱需要我怎么帮忙?”
顾丹心头一阵热,当即瞪大眼睛,咬牙切齿道:“普米蹦那个畜生,杀我父亲,我要报仇!请您借我三千精锐,我要杀回曼谷,血洗王宫!事成之后,愿奉上整个王国,您为王上,我为勋臣,世世代代效忠王上。”
说着直接单膝跪倒在杜飞的面前。
杜飞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该说不说顾丹的确是个人物,在这种情况依然没乱了分寸。
刚才这番借兵报仇,并愿奉杜飞为主的话,可不是冲动的胡说。
面对目前的局势,这是顾丹能想到的最好的应对。
直接用整个暹罗王国为筹码,给杜飞画一个大饼,好能帮他报仇。
仔细想想,所谓的王上,所谓的效忠,都是空头支票。
原先顾丹来到这里,之所以有资格跟杜飞谈那些合作或者说是交易,最大的前提就是他农的存在,以及他农在暹罗的权势。
现在他农一死,这些前提就都消失了,之前杜飞与他说的那些合作和交易也都失去了前提。
顾丹必须拿出新的筹码打动杜飞,否则他将会失去所有。
而在杜飞这里,他农的死则堵死了顾丹的后路,现在顾丹和他的家族必须跟杜飞合作,不彻底把普米蹦搞死日后暹罗就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顾丹强忍着悲痛苦求,他现在必须尽快回去,守住他的家。
他父亲虽然死了,但他还有母亲、妻子、孩子和弟弟妹妹。
一旦让木那多彻底控制住局面,很难想象普米蹦和木那多会怎么对付他的家人。
顾丹早就过了天真的年纪,不会把家人的安危寄托于敌人的仁慈。
杜飞得知全部情况后,也觉着不能耽误下去了,趁着这个时候他农刚死,也许还有机会收拢他农的旧部。
顾丹的威望虽然不足,但有杜飞这个外援,只要展示出足够强大的实力,相信会有许多人愿意继续追随他农酱军的儿子。
理由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些人原先跟着他农获得的利益,转投木那多不可能依然维持原先的待遇。
人家木那多手下还有一批心腹,要是都给他们了,人家自己人怎么办?
关键是速度必须要快,不能让木那多抢先,木已成舟就来不及了。
但究竟得多快,杜飞心里默默合计,根据他辛的说法,木那多已经开始行动,给他们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确保抢在对方前面,至少要赶在明早之前把顾丹送回曼谷。
顾丹一听,不由失望,现在距离明天早上只剩下不到十五个小时了,而古晋距离曼谷将近两千公里,就算坐最快的船也得三十个小时。
坐飞机倒是可以,但问题是他一个人回去有什么用。
顾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他现在只剩下他农儿子这个名头,如果孤身回到曼谷很难召集足够的力量。
他必须依靠杜飞这个外援的支持。
反而杜飞,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稍微犹豫,当即把心一横,虽然还不成熟,但自古以来打仗就没有不冒险的,哪有那么多‘算无遗策’‘万无一失’的好事,有些时候该冒险就得冒险。
杜飞当即拨出一个电话,下令立即整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