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山坪台中央。 盖聂卫庄两人,在次递剑而出,两把剑刃交击碰撞,双方同时倒退,只不过这次身形向后更远。 止住身形,他们都很有默契,没有在近身向前,只是各自抖了一个剑花,震散对方滞留在自己身体上的残余剑意。 盖聂将剑鞘直插地面,身形略显佝偻,一手持剑,另用左手捂住腹部,鲜血缓缓从指缝间流出。 受伤了。 可他好像并不在乎,反而转头望向远处,只不过,双眼隐隐有些生疼…… 卫庄身上也有几处暗红色,嘴角更是渗出几缕血丝,他用手轻轻抹去,以至于整条胳膊,一直在轻轻颤抖,这对于卫庄来说,是极不可思议罕见的事情。 他也是死死盯西北远处,虽然看不真切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卫庄可以确定,计余与人交上手了,而且对方似乎很强。 日光闪耀,照破山河万朵,微风轻抚,一片清凉神怡。 月儿将“望舒”归于剑鞘,脚踩地板,看着周围,感受这难得一见的景象,不由得心生疑问: “父亲你刚才施展的,是我现在练的剑术吗?” 计余点头说道:“当然了,父亲也只会这一种剑术。” 月儿眼神熠熠,问道:“那我以后能做到像父亲那样吗?” 计余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无需质疑,我可以,我的女儿自然也是可以。” 女孩喜悦之情婉转于面,想笑而不敢笑,双唇紧抿,时而难以抑制不住露一下皓齿,无声的笑容一闪而逝,又谨慎的迅速收敛。 没有办法,少女笑不露齿,言不语表,这母亲谆谆教导的规矩礼仪,已经深刻在了月儿脑子里。 计余摇摇头,自家闺女,真是又可爱又好笑。 为了平复心情,月儿选择转移注意力,问道:“那人应该是死了吧?” 计余虽然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但是眼神中的不悦,毫不遮掩。 “应该是逃了,这阴阳遁法,让她们玩出花来了。” 月儿有些难以置信:“在距离如此之近下,这人还能逃掉?” 计余倒是很平静淡然道:“丫头,莫要小看了天下人,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杀的话,山顶的那些人,也未免太掉价了,那女人逃遁出去,为此付出的代价,当然也是不轻。” 真当他的剑气,是这么容易躲掉的…… 就在这时,焰灵姬骤然起身,毫不犹豫地开始爆发冲刺,快步向前,左脚猛然蹬地,整个人高高跳起,同时她右手朝计余后脖颈处高高举起,手里攥着一把尖锐的发簪。 事发极其突然。 毫无征兆。 谁又能想到,刚才还倒地不起的人,怎么会突然暴起伤人?! 月儿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甚至出言提醒,那簪子就已距离父亲要害,只有三寸有余! 下一刻,计余瞬间身形模糊,在能看清楚时,他一只手掐住焰灵姬白皙细腻脖子,稍一使劲,后者双脚悬空,就算是这样,她依旧还是杀气腾腾,左右不停摇晃,可却挣脱不开。 还不老实? 另一只手,空中虚指一弹,一股气劲,从指尖脱离,直接轰打在焰灵姬柔软的腹部,打得她几乎要吐出苦水,身体本能弯曲起来,那张极美的面容,更是痛苦不堪。 计余他看着焰灵姬,声音冷冷道:“之前不杀你,真以为是我脾气好,那不过是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所以才懒得杀你。对你的格外宽容,不是你三番两次向我动手的理由,如若下一次再犯,谁也留不下你。” 焰灵姬仿佛是听不见一般,还是不断挣扎,口中喃语:“主人有令,要杀了你,杀了你……” 月儿也看出来一丝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父亲,她好像有问题。” 计余眉头微皱,沉默下来,仔细观察,很快他便发现了,焰灵姬那双蓝色眼眸,黯淡无神,不是寻常人那种清亮透明。 月儿轻声问道:“父亲?” 计余心神沉寂,回忆如翻书,片许过后,嘴中轻轻说出了一句话。 “控心咒,一种歪门邪法,难登大雅之堂,也上不了台面。不过,要是一旦中了“控心咒”,人就会失去记忆和正常的心智,眼神变的迷茫,所作所为,皆被施咒者操控,难以自拔,不能自已。” 月儿听后沉声道:“真是歹毒阴狠,那中了此咒之后,这人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父亲你有办法吗?” 计余有些犹豫,不是他不会,而是解除“空心咒”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