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歌女和学者的心,重量莫非就有不同吗? 那时她知道了,即便温柔如塔伯,也无法真正理解卑微者的尊严。 老师没有错,他只是站得仍然太高,故而无法想象。他不懂红荆花,也不会明白柏妮丝。 放下笔时,夜还未深,柏妮丝舒展了一下身体,起身推开玻璃门,踏在露天窗台上,在微暖的熏风中隔着迷离树影观察放课的行人。一支琼兰花苞累累,似是不堪重负般垂至她的露台,她伸手接住,顺着枝条向上看去,见花叶繁繁,缀于夜空,颤颤摇动,光彩莹润,如纯白的玉星拱卫月亮。 刚刚穿越时,她曾在贫民窟度过一段时间,那是最艰苦的日子。她一无所有——除了头顶的星空和天降的风雨——只能不择手段地活下去,哪有抬头欣赏的闲暇呢? 现在倒好了,抱怨完了生活,她还能站在一间遮风避雨的屋里,好好享受一下窗外的人造景观呢。 若是不用烦恼那些讨厌的贵族,这样的生活倒也还不错。 白日已睡了一整天,这会实在没有睡意,于是她从自己的库存中挑了一本最助眠的文献,靠在露台的摇椅上一晃一晃,如怀抱睡前童话的小女孩般静静沉浸其中。直至翌日的朝阳升起。
红荆花(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