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没有想到孟怀这么快就招供了,他侧目看向了严氏,他很了解他的妻子,向来胆小懦弱,看来一定是什么人提点了她。
加上皇后娘娘手中的账本,他很快想到了什么。
战澜!
这位主将出身的皇后深谙兵不厌诈的道理。
他方才竟然没有看出来是皇后娘娘在诈他们!
孟怀因为陛下的那句诛九族慌了,他虽然贪了五十万两银子,但是没有到诛九族的地步。
就算是赐死、抄家,说不定还能给他留个后人。
陛下和娘娘两人两句话就让孟怀失了分寸。
王坤眼眸一转,为自己辩解道:“罪臣确实给孟怀大人前前后后送了五十万两银子,若不是知府大人威胁罪臣,罪臣也不至于从百姓的身上搜刮钱财!”
“王坤,你混账!明明是你压榨百姓在先,你把我灌醉了,让我收受了你的钱财......”
孟怀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就涉及了他的隐秘了。
王坤的眸子暗了暗,他料定孟怀不敢继续说下去。
战澜看着王坤还算镇定的样子,他这么淡定,手中一定握着孟知府的把柄,此人很擅长祸水东引,将自己摘得很干净。
遇
到事情也没有如孟知府一般慌乱,胆子也够大,若是他的本事用到正道上,或许还能做一番事情。
可惜啊,他性格扭曲,早就年少时候就已经注定。
战澜昨晚私下见了严氏,严氏告诉她王坤如此残暴的原因。
王坤出生在水玉城里的一个小庄子里,家里穷得叮当响,他还没出生,父亲便病死了,母亲成了寡妇。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他小时候就听说母亲和别人私通才生下了他。
后来他母亲临死的时候告诉他,不止一个邻居欺负了他母亲,他们欺负母亲后,还造谣母亲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若不是母亲为了照顾他成人,供他读书,早就一死了之了。
周围的邻居看不起他,他就没日没夜发奋读书。
后来,他离开了那个庄子考取了功名,想方设法引起了严氏父亲的注意,后来终于成为了水玉城的县令。
后来,那一个庄子上的人都死于鼠疫,但是严氏说她怀疑是王坤做的,以王坤幼年畸形的性格,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战澜明白了王坤做事情的动机,乞丐不常嫉妒有钱人,但是他肯定会嫉妒比他有钱的乞丐。
怯者愤怒,却抽
刃向更弱者。
他曾经如何被人欺负,等他得了势,他就以百倍千倍的方式报复回来。
就算是无辜的人也成为了他的泄愤对象。
王坤眸光沉沉盯着地面,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事到如今他只希望将更多人的拉下水,既然他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活。
“孟怀,你被王坤握着什么把柄?”慕炎冷冷开口。
陛下发现了!
孟怀不敢隐瞒了,他结结巴巴说道:“回陛下,罪臣那晚喝醉,不小心睡在了王坤小妾的身边,但是现在罪臣想来,那一定是王坤做的局!”
若不是他睡了人家小妾心中有愧,又怎么会对王坤所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坤就是想拉他下水。
百姓们愤怒了!
原来王县令早就给知府大人送了美人和银子,怪不得刘秀才一家托人送到知府那里的信会杳无音信,原来他们早就穿上了一条裤子。
王坤神色一如既往淡定,他看向孟怀,现在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临死拉下一个知府,他也赚了。
慕炎一字一句说道:“王坤鱼肉百姓,打伤县丞,杀人灭口,绑架威胁,杀死一个庄子里的人,灭了刘秀才满门......
”
陛下每说一件事,王坤都冷汗直流,他做的坏事陛下竟然都知道。
百姓们情绪起伏巨大,他们想要大喊出声杀了王坤,但是他们不敢。
慕炎冷厉的眼神渐渐落在了孟知府的身上,“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人发指!王坤其罪当诛一百次死不足惜,可是你,孟知府,你也该死一百次!纵容姑息,隐瞒不报,就任由王坤在此作威作福多年!”
“陛下,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孟怀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涕泪横流,他哪能想到会有今日,若是能想到,他无论如何也不和王坤一起喝酒,落了把柄在王坤手中。
赵月姬听到了消息也来了,她在人群里听到自己和孟知府的事情,听到王坤的罪行,还听到她们全家都要被处死,赵月姬当即昏死了过去。
张巡抚冷汗直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两人竟然做出了如此勾当,而他这个巡抚竟然毫不知情。
张巡抚再次跪在了地上,“陛下,娘娘,是臣失职,没有发现两人相互勾结,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坏事,请陛下责罚。”
慕炎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巡抚失职,降职为知府,以观后效!”
张巡抚方才还
觉得脖颈上森冷,此刻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以陛下的性格,没有杀了他而是降职,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张巡抚眼眶发红,“臣感念皇恩,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