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还是心有隔阂,若是在董氏眼跟前长大的,她哭也哭个千百遍了。 何霆昭散了银子赶了家门口的人人狗狗离去,心里正不痛快呢,一进屋又瞧着何青圆这怯弱落泪模样,顿时有些窝火。 骂又不好骂,打更不能打,何霆昭手背在身后来回踱了几步,终于还是一拂袖出去了。 何青圆知道自己惹了何霆昭不快,有心弥补又不得法,想了想,便去向何风盈探问何霆昭的饮食喜好,想为他做些吃食聊表心意。 何风盈见何青圆跌了个跟头,倒也怜惜她,只道:“阿兄一时郁闷,面色难看些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要往心里去。至于这吃食么,他只有这不吃,那不吃的,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老几样也都是他自己院里灶上做得最好。我们都是自家兄妹,也不用做面子功夫,你自去说几句软话就是,若觉得空着手不好看,明儿我让三善给你备些点心。” 何青圆本意是想自己动手做的,但又怕像箭囊一般适得其反,便答应了。 “明儿就给做一碗杏仁玉枣吧。”何风盈笑道。 三善闻言一愣,连忙答应了。 杏仁玉枣是点心,也是药膳,最能宁神润肺。 秋日干燥,容易肺热,所以每年这个时候何风盈都会让三善做给何霆昭吃,尤其是何霆昭这两日找狼崽上火,最是对症。 次日何霆昭午歇刚起,听见婢女紫绫说何青圆已经在厅等了一会子了,他便是一皱眉,斥道:“那为何不叫我?” 紫绫是何霆昭房中人,也知道他丢了狼崽,有怨不能发。 她这也是借坡下驴,小小给了何青圆一点脸色看,自以为将揣摩准了何霆昭的念头,却没想到叫他劈头盖脸一句斥。 紫绫在何霆昭身边一贯得脸,陈妈妈早就有心整治,方才已经听小丫头来报,说紫绫把何青圆晾在厅了,她便知紫绫是自作聪明,省却她动手了。 等何霆昭到的时候,就见厅堂里还有陈妈妈陪着何青圆说话呢,茶水点心倒是一应不缺的,伺候得还算可以。 他对陈妈妈点点头,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何青圆原本端坐着,应对也还好,一见何霆昭进来便紧张,看得何霆昭在心中轻叹。 ‘对着我个嫡亲兄长也如此怯懦,日后不知要寻个怎样的人家才恰当。’ “阿兄,是妹妹愚鲁,连锁在笼子里的狼崽也会弄丢。” 何青圆垂眸说话时,耳畔的玛瑙红珠也悬着不动,话语中包含着几分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出的无奈。 “罢了,不提了。”何霆昭除了这话也没别的好说,见她端着点心来的,便道:“是什么?” 何青圆一说杏仁玉枣,何霆昭就明白了,准保是何风盈叫何青圆来认错的。 ‘还得是大妹面面俱到,不似小妹这般稚嫩不担事。’ “坐下来一块吃吧。”何霆昭分了两丸给何青圆,道。 这杏仁玉枣一吃就知道是麻烦做法,芋头、大枣蒸熟碾烂去皮,枣泥做核,芋泥裹之,就成了‘玉枣’。 把一枚枚玉枣摆在碗中,在用杏仁糯米磨糊满煮,香气四溢成浓羹再倒进碗中,就成了这杏仁玉枣。 何霆昭吃惯了这点心,几下就吃空了一碗,何青圆见他喜欢,心道,‘果然还是姐姐知道阿兄的喜好。’ “阿兄。”何青圆犹豫着开口,想探问一下他的喜好。 “爷,季公子来了。”婢女往里头递话。 这季公子应该是何霆昭的好友,一听是他何霆昭便笑了,自语道:“知道有拓印便耐不住了。” 外男来访,何青圆忙起身道:“阿兄,那我先回去了。” 她并不知道这季公子是谁,何霆昭也起身,道:“我送你出去,也迎一一迎他。季家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