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后的一个婢女道,“去后院和江郡君她们说一声回府了,我在门前等着她们。”
林予礼朝崔劭拱了拱手离席而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了被崔善月送出来的江嘉鱼三人。林予礼微微讶异,不知何时她们和崔善月走得这么近了,竟由她亲自送出来。
“说好了啊,几日后的桂花宴你一定要来。”崔善月拉着江嘉鱼,俏皮地眨了眨眼,“我们再接着玩。”
江嘉鱼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来啊,选如意郎君啊。
她笑吟吟道:“好的啊。”她下午也玩得很开心,窦凤仙那样的奇葩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姑娘们可爱又善良,且会玩着呢,又雅致又有趣,她着实开了眼过了瘾。
听着她们依依惜别,林予礼心情略有些复杂,一方面高兴江嘉鱼能借着崔善月的宴会见到更多出色的青年才俊,遇上合眼缘的儿郎机会更大。另一方面又怕因为上一代恩怨导致尴尬。
江嘉鱼一边和崔善月说着话一边用余光寻找狸花猫的痕迹,只是那猫长了一身棕黑色条纹皮毛,这会儿又是晚上虽然灯火如昼但是终究不能和自然光比,是以她一根猫毛都没看见。不由心头惴惴,这家伙不会跟丢了吧。
心里没底的江嘉鱼上了马车,直到下了马车都没见到狸花猫,心情‘Duang’一下沉入谷底,猫呢?干嘛去了?
和林予礼林四娘林五娘依次告别,江嘉鱼往沁梅院去,离得老远就听见古梅树兴奋的声音。
【你活多少年了?老夫七百六十五岁了。】
【喵~~~一百来年吧,具体记不清了。】
狸花猫从崔府一路都跟着江嘉鱼,只是没现行,他本就擅长隐匿,江嘉鱼自然看不见。
古梅树也一路都听着江嘉鱼的动静,见狸花猫出现在视野范围之内,立刻大呼小叫。狸花猫听觉可比江嘉鱼灵敏多了,听见古梅树的呼唤立马抛下江嘉鱼直奔沁梅院。
而后,一猫一树开始认亲。
待江嘉鱼进入沁梅院,一树一猫已经走完跨越物种的认亲环节。交到新朋友的古梅树贪心地想再交一个新朋友,他这一天可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事情。
古梅树:【老夫还知道一匹马,听起来很通人性,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狸花猫:【喵~~~在哪儿?】
古梅树:【那个陆洲,你知道吗?就是他的马。】
狸花猫:【喵~~~不知道。】
古梅树:【……】
江嘉鱼忍笑,以为人人都似他这样八卦,偏偏还八卦不到点上,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太多了。
踏入沁梅院的桔梗听到低低的猫叫,奇怪左顾右盼:“我好像听见了猫叫?”
迎出来的贺嬷嬷道:“我也听见了,可能是哪儿跑来的野猫吧。”
桔梗灵光一闪,看着江嘉鱼:“郡君,不会是那只猫真的找来了吧?”不等江嘉鱼否认,她自己都觉得荒谬,“怎么可能,这么远的路。”
贺嬷嬷疑惑:“什么猫?”
桔梗就笑嘻嘻地把江嘉鱼被猫逗着玩和之后江嘉鱼逗猫的事说了一遍
江嘉鱼头一次发现桔梗有说相声的天赋,那叫一个惟妙惟肖诙谐有趣,使人身临其境。不只贺嬷嬷一干人笑声连连,就连窗外已经听过一遍的古梅树都笑了,并且笑得最大声。
【哈哈哈哈哈……】
江嘉鱼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口看着他。
狸花猫面无表情地站在树上看着他。
古梅树笑声逐渐消失。
狸花猫一爪子挠在古梅树上:【喵~~~笑个屁!】
梳洗完毕,屏退所有人,江嘉鱼快速爬上床,放下床帐。
古梅树迫不及待地问:“你觉得那匹马是不是也成精了?”
江嘉鱼语气凉凉:“你知道的还挺多。”
古梅树洋洋得意:【老夫都听见了。】
江嘉鱼质问:“马和猫有灵性,都城里几乎人人都知道的事,你居然才知道?”
古梅树振振有词:【老夫又没长一千只耳朵,听了东边当然就听不了西边,谁让那些人尽不说正经事。】
江嘉鱼:“这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偏爱偷听不正经的人做不正经的事。”
古梅树:【……】
古梅树要在新朋友面前捡起丢掉的体面:【老夫告诉你一件要紧事,你白天坐的马车坏了不是意外,而是被动了手脚。】
本是躺在床上的江嘉鱼一骨碌坐起来:“哪个王八蛋干的?”
古梅树:【这老夫哪知道。】
江嘉鱼吐槽:“当初是谁大言不惭放话‘都城内没什么事能瞒过老夫’。”
古梅树:【……】
趴在拔步床正上方屋顶上的狸花猫:【喵~~~嘻嘻嘻嘻嘻嘻】
古梅树:【老夫这就给你打听去,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