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就这么狠心,不管主子了?”赤柇站在板车旁,在沉沉夜色中仰起头看向她。 郁桐微启唇瓣,不甚在意开口:“他三番两次赶我走,我又何必硬要自讨苦吃,一再跟着人家不放。” 旁侧的枝头不时有几片树叶打着旋落下,透过盈盈月光,她的隐约瞥见藏在林间的一片衣角。 “更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正好,这就有一棵。”说完她往一旁的树从里掷出几根银针。 随即一抹青衣自林间跃出,落在小道上,来人稳住身形,站在板车的前方,以拳遮唇似叹非叹道:“萧涧主莫是不知羞耻二字怎写?” 听到熟悉的声音,郁桐心里的火烧得更甚,把她卖了不说,他怎么还敢有脸找过来? “萧澜!” 萧澜不住笑了笑,惋惜道:“我曾向姐姐承诺过,会给姐姐找新的草,这旧爱即有眼无珠,不如换个新欢,依我看花...” 他话还没说完,乍见几跟银针泛着寒光刺破黑夜,径直朝他这边射来,萧澜侧身连连躲开,又忙开口:“手下留情啊姐姐,哪天我要是真躺床上了,你的眼睛不得尿尿?” 她本就没心思与萧澜拌嘴,眼见封不住他的嘴,郁桐侧身一跃飞身而起,夜色中再次传来萧澜嚷嚷的叫唤声:“你要去哪?” “流霜客栈。” 得到来人的回应,萧澜转眸看向赤柇,客气问道:“阁下可是知道那客栈在哪?” 赤柇点头,粟涟一直住在此处。 ...... 客房里,桌上摆列着茶壶和几个倒扣的杯子,上面还燃着半只蜡烛,桌前赫然坐着四个人。 萧澜单手撑在案桌,手背托着下颌,哈欠连天,赤柇左右看了看郁桐和月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郁桐和月青对立而坐,二人两两相望。 烛火晃荡,四周除了静谧还是静谧,空气安静的有些过分。 “萧涧主好手段。”月青瞥了一眼赤柇,冷声嘲讽。 在半刻钟前,郁桐得知已有人将白絮救出,还将其送回客栈的消息,期间又撞见月青问赤柇苍梧现身在何处。 她心思月青不可能无故出现在此,用了些小手段,从他的身上找出一张破旧的手绢,上面写着八个字。 “矢志不渝,不负涟卿。” 哪知粟涟看到这个几字后,嘴里一直说着不相信、不可能,面上却是泪如雨下,整个人都一反常态,在客房中不住咆哮起来,还哭得撕心裂肺。 等她发泄完后,粟涟又告知郁桐几人她知晓双灵心法藏在何处,还让他们在此等候她片刻。 “今日下山之时,我们瞧见有人在剑冢附近埋伏,若是原路返回,无异于是自投罗网。”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赤柇不得不开口阻拦。 “不是让你好生看着她?怎么现在就敌我不分了?”月青再次质问赤柇,出口的话带着鄙夷。 连人都看不住,还策反! “是他的命重要,还是他的命令重要?”郁桐的神色始终冷淡,说话的语气轻缓,“他的人都要死了,你们还守着他的命令作甚?” “都重要都重要。” 萧澜应付一句,想打破现下的僵局,忽见客房门被人推开,他不住轻咳了一下,后疑惑出声:“这位……莫不是走错房间了?” 几人顺着萧澜的目光看过去时,一位异域美人正朝客房走进来,来人于他人困惑视若无睹,淡然开口:“如往常一样,叫我粟大娘就好。” “粟大娘?” 郁桐面露不解,眼前人金缕玉衣,美艳绝伦,与先前那副模样相差甚大,若不是见她手中拿着一个降色方盒,她恐是会对其再试探几番。 “您的腿...”想到粟涟行动不便,郁桐接连起身,给她让了坐。 “小毛病,没什么大碍。” 粟涟镇静落座,拿起在桌上倒扣的杯子,见有人提壶倒茶,她侧眸看向郁桐,转了话茬,“你们去了剑冢?” 见粟涟打开话匣,郁桐微微颔首,她也不再掩饰什么,伸手捋起衣袖,将腕处的银镯呈至粟涟的眼前。 “我有事相求,若是粟大娘愿意帮忙,这银镯、还有舍裂蛊,皆归大娘所有。” 粟涟端着杯子的手略微一滞,眉心微蹙,“什么事竟能让姑娘将此等宝物尽数付诸。” “对粟大娘来说,并非什么难事。”郁桐莞尔一笑,期间还不忘让萧澜几人回避一番。 待萧澜反手将房门阖上,郁桐自然而然地坐在粟涟的身侧,语气温然,“这枯骨镯,是我的心上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