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 “我的感情再怎么廉价,还轮不到一个乞丐在我面前说长道短、评头论足。” 郁桐神色不耐,她的声线微微上挑,“不自知的东西。” “贫道深信,在风尘之中,定是有那种洁身自好、纤尘不染的清白女子,可这小乞丐方才所说,又何错之有?” 是上次和那乞丐一起欺侮萧澜的老道士,他指着郁桐,嘴里还振振有词:“你简直就是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杨花的浪/□□子。” 闻言,郁桐不悦地睨向那老道士。 这老道士呢,是南秋的亲爹,夜漓同她说的。 为娶一名门望族女子,当初他去组织,向阁主丢了一包袱的首饰。 弑子,表真心。 后来阁主收留了南秋。 风乍起,掀起一地鸡毛,远方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郁桐突然提步走下石阶,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道士。 “而今这个世道,男未婚,女未嫁,身为女子,不过和两个男人走的近,便会被人称作轻浮,水性杨花。 如若身份互换,男人也不过是多纳了个妾,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男人身上,亦是再合理不过,可一旦发生在女人身上,这件事情便会变得有违常理。 换一种说法,倘若是一平常家女子,因相貌出众而被权贵世家之人看上,即便是强取豪夺,多数人会认为,那也不过是人家的福气。” 她的声音飘在半空。 “妇人有三从之义,而无专用之道,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真是笑话。 我不过是冲破了一道迂腐的枷锁,为自己争取爱恋的自由罢了,这又有什么错?” 说到这里,她突然变得嘟嘟逼人起来,浑身像是长满了刺一般。 “那道长又是怎么做的呢?从前道长强抢民女、纳妾抛妻就算了。 不知是为夺得佳人芳心,还是其他,竟在背地里找杀手,欲想杀死自己的妻儿,这会还反倒跑到外头来指点他人。 我敬你是长辈,才尊称你一声道长,除去这个称谓,你就是一个溜须拍马、装腔作势、沐猴而冠,别人指哪,你就往哪乱吠的一条狗罢了。 道长又有什么资格,在此议论我? 大家都是一类人,道长就不要以五十步笑百步了,同为飞鼠蝼蚁,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 踏过最后一道石阶,郁桐站在道士的身前,紧接着,她的眉眼又冷了几分。 风未停,还捎来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