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接连去了好几家医馆,但每个人都各执一词,郁桐一时间不知该信谁,且苍梧昨日才回的穹苍宫。 萧澜每天都同她数着回家的日子,祁王还有七天回府,距离成婚之日还有半月。 她心不在焉地来到霁月园,坐在小筑内,放眼望去,连湖水都黯淡了许多,湖中的白鹤拉耸着脑袋,在无力啼叫。 隐隐不安。 郁桐回眸打开绛盒,她随手捻起一棵珍珠细细打量,绯色的珍珠衬得她的手指更加葱白,甚至还白的有些怪异。 “嫂嫂。”苍溪儿缓缓走来,在郁桐的侧边坐下来。 自知道他们二人要成婚之时,苍溪儿便改了口。 郁桐放下手中的绯珠,将盒子挪到苍溪儿跟前,她莞尔道:“你来看看,是这个吗?” 经过方才那么一出,郁桐又折回去拿了一批新样,散掉的那些她也给拾了回来,还没来得及清洗。 苍溪儿顺势看了一下,半晌后她柔声开口:“与店铺的样品相比,色泽还是稍差了些,这可是要缝在喜服上的,不得怠...” “溪儿。” 郁桐突然打断了她,苍溪儿应了一声。 默然片刻后,郁桐伸出手又掀起衣袖,“你能否给我看看,我的身子是出了什么问题?” 郁桐直接将她今天的异样告诉了苍溪儿,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不想在成亲之前出意外,但她还是心绪不宁。 苍溪儿颔首,两指搭在她的手腕。 “如何?” 见苍溪儿沉默不语,郁桐有些按耐不住发问。 苍溪儿的长睫轻颤,微微蹙眉,“嫂嫂这是中蛊了。” “中蛊?”郁桐疑惑。 她能中什么蛊? 两个多月前,她去看辛渐那会,辛渐还卧床不起,大会的晚宴萧澜说酒菜有问题,她也没沾,别人又要如何下蛊? “算算日子,大概有两月之久。”苍溪儿抽回手,她和声与郁桐解释:“今日,应是第一次蛊发。” “......”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旋即,一块石子落在湖中白鹤的身侧,湖水溅起片片涟漪,惊得白鹤扑棱了好几下翅膀。 郁桐侧眸看着萧澜,缄默不语。 这些日子,萧澜每天都会想着法子招惹她,他自是没少挨揍挨批,且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也不在少数,萧澜看她这模样就知是那缠人的家伙走了。 “又不是见不到人家,瞧瞧你这脸,跟个苦瓜似的。”萧澜走近小筑,慵懒地靠在一旁的柱子边上,又开始他的表演。 “家里的爹不要,磨人弟弟也不要,一心就想着跟人家跑。” 郁桐实在是没心思理他,她又接着问苍溪儿:“有什么解蛊的法子?” 听得萧澜眉头直皱。 “嫂嫂可知那下蛊之人是谁?”苍溪儿细声询问。 郁桐摇了摇头。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蛊,更别说是下蛊之人。 萧澜垂眸看向苍溪儿,一脸疑惑,“什么解蛊下蛊的?” 他虽然对苍梧的态度一直都不太好,但萧澜还是拎得清的,那也仅只是对苍梧这样,跟人家的妹妹无关。 闻言,苍溪儿拉起郁桐的手腕,在掀开对方的衣袖时,许是有些激动,一把便将郁桐的袖子掀到了她的手肘处,一棵朱色的守宫砂赫然显现。 “......” 场面略微有些尴尬。 “抱歉嫂嫂。”苍溪儿抬眸看她以表歉意,然后又将郁桐的衣袖往回拢了拢,指着郁桐手臂上的一处淡色的花纹,又补充道:“看这里。” 郁桐朝着她说的位置瞧了瞧,那图案还不太明显,她看了大半天,才看出来那图案形似一朵花。 “咏咒蛊。”苍溪儿咬了咬唇,她的眉眼间逐渐染上一抹郁色。 “咏咒蛊的解药,需以炼蛊之人的血做为药引,中咏咒蛊者,在两个半月前身子不会出现其他异样,咏咒蛊也须在三个月之前解,如若超出三月之期。” 说到这里,苍溪儿眉心微动,“...只有死路一条。” “......” “今日应是蛊发的第一天,所以嫂嫂手臂上的荆桃还不算太明显,往后蛊毒每发作一次,荆桃的花形也会随之加深。” “这破玩意这么歹毒,竟还给人手上长出花来?”听得萧澜连连挑眉,一脸的难以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