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桐看着景棠,一时无言,她从前就是这样,喜欢戏弄人家,顾君会上当,也并非全是他的问题。 景棠艰难地探出手,恶狠狠的指着那乞丐,她双目充血,嘴里还不停地喘着大气,边喘边说:“你...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好似随时要断了气一般。 “……” 简直一个比一个会。 旋即全屋人的目光,一同聚集在那乞丐的身上。 “别听他胡说,不是我。”那乞丐整个人都蒙了,他戳了戳手中的木棍,又咬牙愤愤说道:“你们…你们压根就是一伙的!” 郁桐笑得温和,又随声附和,“谁说我和他是一伙的,他知心法藏在何处,我蓄意离去,放几个线人在此又怎么了?” 被拆穿心思,那老道士用余光瞥了乞丐一眼。 先前他本已离去,后来是这乞丐告诉他,说有办法弄到心法,到手后他们一人一半,适才跟着他回至此地,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局面。 他心知乞丐是想打着逼供的幌子,将心法套出,谁知这还没说上两句话,这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 “他娘的,老子盯了他大半天,好不容易找着机会下手,又被你们两个给截胡。” 其中一名暗卫有些不耐烦,开始嚷嚷道,“我们老大喜欢吃独食,要命还是要心法,赶紧选。” 萧澜:“......” 刚刚叫你们出来说句话,死活不出来。 道士和乞丐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暗卫又厉声大喊:“哪来那么多废话,兄弟们给我上!” 郁桐:“......” 顾君这群暗卫,平时到底在干嘛? 正准备抄家伙时,老道士攥着那乞丐的臂膀纵身一跃,扬长而去,那群暗卫在后追了上去。 半晌后,景棠从地上爬了起来,撕下身上的破布,又拍了拍身上的灰。 萧澜也跟着起身,从衣襟处掏出手帕擦干残留在手背上的血浆,朝着郁桐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前,清了清嗓子,叫了他一声姐姐。 郁桐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眼睫跟着微微颤动好几下后,诺诺地应了一声。 景棠面露喜色,替她高兴,在来时的路上,郁桐已将身世告之于她,可半晌后,她又迅速沉了脸色。 “外面那些人都是黑袍杀的。” 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没逮着人,自是不会放弃。”萧澜侧眸看了景棠一眼,轻挑地抬了下眉,又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你是黑袍身边的人。” 之前在衔云山时,她曾替黑袍送过信。 郁桐思索片刻后,又将景棠的事和萧澜解释了一通。 在这期间,景棠一人在躲在屋子的角落,不知在捯饬着什么。 待二人再次看到她的脸时,萧澜的眼尾不停抽搐,还好心问她要不要换张皮,他会易容术,正好他身上还有,见她是朋友,可以给她个来个友情价。 萧澜在外拜师十多年,不仅仅是学功夫这么简单,在师父和师娘仁慈的教导之下,各类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懂一些。 方才他是故意惹怒那乞丐,在闪躲之时,已将备好泣血丹服下。 而盖元驹和白浼一直遵循一个道理,没有教不好的徒弟,只有不会教的师父。萧澜为了不挨揍,也是被迫含泪学了这一身的本事。 听到萧澜说前两句时,郁桐感觉他有时候是靠谱的,但在听到他后面的话时,她已经全然否定。 景棠跟着摇了摇头,在三人准备离去之际,自院子外边传来阵阵脚步声,几人出了屋子循声望去。 烟霭充斥着大地,夜色浓郁不止。 来人并列成两排,他们的手里拿着火把,将整个院子照的灯火通明。 借着火光,郁桐看清了对方的脸,里面还有几张老面孔,带头的是组织里的一位分堂主,可她在大会时,并未见到过对方。 “我叫沈华,负责此次大会的秩序,听闻此处涉嫌多桩命案,且涉及的门派众多...” 那人还没说完,景棠就打断了来人,他无非就是想说,他们三人在此均有嫌疑,要他们随其回去作个供辞。 组织里什么时候还有这种活了?除了黑袍找他们,还能有谁。 几人录完口供,已至酉时,可对方又说天色已晚,已备好了饭菜,还让他们在此留宿一晚。 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们没着急着答应,任由那人带着他们转悠。 前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