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确实都说得通。 但问题又来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家为何当时不报仇,偏偏要等到现在。 恰巧水涟镜事发于三年前,倘若跟祁王封帅的时间吻合,真的是他在背后捣鬼的话,那他蓄意隐瞒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不成想造反? 默然片刻后,郁桐正色道:“阁主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目光清澈,神色肃然,说话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听到这话,苍梧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他的眼角微扬,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 “那你觉得,她应该是什么样的人?”顾君问她。 “洛神阁多年前的事迹,相信你俩都略有耳闻,洛神阁一直不被世俗所接受,不仅因其是一个杀手组织,还因阁主在初创门派之际,是以山寨土匪而起家。 且在初入组织时,除了习武以外,阁主让我们做的最多的便是烧杀抢掠。” 顾君尴尬地看着郁桐,讪讪说道:“这听起来,并不似光彩之事。” 虽然他表达很委婉,但也不排除他的语句中含有鄙视和嫌弃。 苍梧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骨节分明,仔细一看,他的中指指尖处,隐约泛着寒光。 顾君:“......” 说实话也有错吗!还能不能讲点理了? “抢的都是些歹徒和一些贪官污吏,阁主只是让我们吓唬人家,目的是劫财,多数财物施济他人,剩下的赏给众人。” 在外人来看,他们确实是干着一些的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可事实并非如此。 莫烟救助人不说,事后人问她的是谁,她也仅只是留一句,小事而已,无需惦记。 “最主要的一点便是,阁主从来不会强迫他人出任务,对于进入组织之人,来时不问来处,离去不问归途。” 如此笼络人心,也难怪会在这些年屹立不倒,有人在内斗,而有的人团结得很。 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又何尝不是一把双刃剑。 “即使这样,依旧有人对阁主不满,后来也是岱摹提议,成立的杀人组织。” 话至此处,郁桐顿了片刻,后沉吟道:“阁主对我们,亦是格外照顾。” 蓦地,苍梧轻点的指尖突然顿住。 莫烟会不时地找他们几人,除了过问任务以外,也时常会叮嘱他们,若是刺杀失败,无需勉强,活着回来便好。 她对下属都这样关照,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杀死金兰之交。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阁内发生这么多的变故,她一直留在组织的原因,那是莫烟的心血,她仅效忠莫烟一人。 她是如此,景棠亦是。 “在阁主的屋子里,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关于祁王的蛛丝马迹,景棠曾说过,阁主在醉酒时,时常会叫寒生这个名字。 于他人而言,密卷所述的种种事迹,确实信而有证,可这杀人的理由,未免也太勉强了些。” “那你的意思是,莫烟当初是被人陷害?”顾君一时忍不住好奇,紧接着又说道:“或者又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排除这几种可能。”郁桐答。 “那...你觉得呢?”顾君侧眸意味深长地看着苍梧,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苍梧的神色漠然,仅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萧小王爷所言极是。” 顾君还盼着苍梧说出什么能反驳她的话来着,可这人根本就没在听。 他这不仅仅只是盲目,怕不是失了智。 没意思。 “所以,你们一早就知阁主失踪。”郁桐突然话锋一转,眸色微动,不疾不徐的说道。 周旋这么久,既然连顾君都坦白了,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没错。”顾君诚然回她。 “也就是说,宫主那日恰巧遇见我和言淮被追杀,是真的有人蓄意安排?” 之前苍梧虽和她解释过,可那时她也仅只是听听而已,一直以为他在糊弄自己。 “不排除这种可能。”顾君道。 话音刚落,郁桐便侧眸看向苍梧,她微咬着唇,一脸的犹豫不决。 “并非合作,不过讨几样东西。”似知道她要问什么一般,苍梧跟着解释。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给就杀人,还不罢休。 顾君似乎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一脸的不以为然,“什么东西是洛神阁没有的,还非得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