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景棠当初为救她,挡镖中毒而亡的时候。 如若没事,那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郁桐深深地凝视着他,她的眸光闪了几闪,蹙眉问他,“当真无事?” 见她再次发问,苍梧负手而立,隐没在长袖的双指之间夹着一根短针,他敛去眼尾那抹不易捉摸与促狭。 “此蝠名为独翼,左右翅膀一大一小,外形酷似鼯鼠,喜阴凉无光之处。中毒之人一个时辰内,不可使用内力,二十四个时辰后若是未服解药,便会毒发而亡。” 区区蝠毒,自是伤不到他,可心底没由来地就是想戏弄她一番,随后又将短针刺入了手臂的一处穴位。 闻言郁桐又问:“那你可知解药在哪?” “独翼喜阴厌阳,解药自是长在光照之处,月榭镇地势依山傍水,灵绫草并不难找。”苍梧解释。 郁桐应声点了点头,目中似带着一丝怨气,后抬手一把将他的手臂扯过来。 苍梧眼神幽暗,他的神色不明,“郁姑娘这是...” 郁桐不语,仅睨了他一眼,眼中似有不满,又有报复,还带着一丝得意,似要将之前那些屈辱尽数匕首之中,朝着他的掌心划上一刀,黑色的液体自他的手心溢出。 舒服。 快意泯恩仇! 初识之时,他虽处处为难她,但自己也并未给过他好脸色,她承认一开始对他行为有些过激,可不管怎样,他亦是对她有恩。 她质疑过,挣扎过甚至愤懑过,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好吧,她也不否认之前是对他有误解。 虽中间不乏利用她,可后来的几次三番相护,也并不假。 他被蝙蝠咬,不排除他活该,可与她也脱不了干系,他完全可以不管她。 “宫主可有婚约?” 于她突然的发问,苍梧倍感疑惑,在沉默过后,苍梧适才缓缓开口:“……没有。” “可有心仪之人?” “没有。” “那便好。” 苍梧:“???” 随即她俯身慢慢低下脑袋,朱唇轻启为他吸出手心毒素,她的动作很轻,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掌心。 “郁姑娘不必如此。”苍梧连连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 有些过头了。 她此番举动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苍梧欲抽回手,却被她一手拉过去。 “毒素若不及时排出,结果会如何,你应当比我更加清楚。”郁桐抬眸看他,目光清澈,话说的平静又坦荡。 她一个姑娘家都不顾忌这些,他怕什么? 苍梧:“......” 当她的唇再次触到他手心时,男人的身体不由微微颤抖,他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惊愕还是冷漠,漆黑的眸愈发地深邃。 郁桐一口一口将他掌中的毒液吸出,直至血液由黑变红才停下来。 紧接着她用匕首割破裙边一角,为其包扎,甚至都没看一眼绑在她自己腕处的手帕。 待包扎完过后,郁桐似乎想到什么,又问他:“若是一个时辰之内使用内力会怎样?” “轻则双目短暂失明,重则十二个时辰便会毒发。”说完,苍梧垂眸睨了一眼包扎的手,眉梢微动。 郁桐颔首,又接连提醒他,“还有两天时间,我们出去要紧,前路未知,如遇危险,宫主自保便可。” 她是在担心他? 郁桐跟着起身打量四周,这密室空旷得很,正前方仅有一扇门,她径直走了进去。 半晌后,苍梧便见她一脸窘迫地跑出来,耳根子还红透了,是生生窘红的那种。 难得见她低着头不吭声,还满脸羞赧的模样,苍梧好奇里面到底是何种奇观。 “郁姑娘...” 本是想挖苦她的,又看了看包扎的手,苍梧便改口道:“在此侯着。” 其实,那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墙壁四面刻画着各类春宫图,身处其中实在是羞愧难耐。 片刻后,苍梧从房间走出来,他神色清明,淡淡开口:“走吧。” 郁桐微微一怔,与他四目相对,接触到的是一个平淡无波的眼睛。 “嗯?哦…”郁桐的睫羽轻颤,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见苍梧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她还是迈步走过去。 当她再次走进屋子时,墙壁上的图案已消失,与适才她见到的截然不同,房间里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