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雯眨巴着眼睛看着张黎，他的神色郑重而真诚，给人很可靠的感觉。又将目光移向了身旁紧贴着自己坐的苏芽，她朝她露出期待的笑容，而离她稍远些的沙发边缘，周乾接收到她的目光，表情上看起来似是无所谓，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挑挑眉，像是在说加入我们是你走运。

三双眼睛的注视让袁晓雯紧张，她的脑子又不够用了，红晕渐渐爬上脸颊，在水雾蒙上双眼前，她点了点头。

“耶，以后雯雯就是我们队的新成员咯。”吧唧一口，苏芽兴奋地亲上了袁晓雯的红扑扑的脸颊。

“欢迎加入。”张黎笑容真诚地伸出手。

抬眸看了一眼张黎，袁晓雯因紧张微湿冰凉的手轻触那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就移开了，目光不自在地落在了斜对面的沙发上，似乎布艺沙发垫子上的花纹十分特别。

下午张黎开车载着袁晓雯和苏芽回到她的公寓，让袁晓雯将她要带走的行礼都打包好一起带走，到期后就不续租了。

路上，苏芽安慰袁晓雯。“不用担心，昨日的鬼物已被周乾用捕捉器吸走了，等格子满了送回总部转换了堵上同道就没事了。”

“捕捉器？就是之前周乾布袋里的金属方盒吗？”袁晓雯压着声音问，像是生怕人听清似的。

“是啊，等会去的时候我拿给你看。你也要学会怎么用的。”苏芽属于自来熟的性格，袁晓雯又已经和她是队友了，因而越发热情。

轻轻点头，袁晓雯提出了一个疑问。“昨晚，那个东西，就是鬼物，它既然可以进来，怎么之前还会一直敲门？”

这个苏芽还真不知道，她当时虽和张黎一起在对面的楼里，但与袁晓雯通电话的是张黎，她当时只看到的房间里的情况，后来又一直陪着袁晓雯，倒也忘了这档子事。

驾驶室的张黎出声了。“是你放它进来的。幽冥界与本世界的规则不同，但或许是跨越空间壁垒的关系，也可能是鬼物多少要受本世界规则的束缚，来到我们世界的鬼物虽然会有诸多特殊的能力，但其中很多能力都需要本世界的人类授权。”

袁晓雯听糊涂了。“给鬼物授权吗？怎么会？”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所思即所得。你想到的一切鬼物都有能力投射出来。虽然不完全恰当，但可以这么说，鬼物的一部分能力是人类赋予它们的。”

眉头上隆起了一个小疙瘩，袁晓雯被张黎的话弄糊涂了，合着被鬼物杀死的人都是被自己坑了？

上半身前倾，苏芽听得很专注，显然这种说法她也是第一次听说。“队长，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过。这么说，那是不是只要我们能控制住想法，鬼物就伤害不到我们？”她的双眸的亮了起来，像是只要张黎点头她就能原地起飞。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张黎被苏芽的想法逗笑了。“经过训练，人可能可以控制表层思维，但潜意识的想法是无法控制的。就像是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大脑中枢接收到能识别的明确反馈之前，潜意识已经做出了正面的判断，然后人才会感受到喜乐和欢喜。这是自然而然产生的，不受意志的控制。”

苏芽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袁晓雯略有所思，随后突然醒悟。“是我当时说了一句它们可以自己进来，所有后来鬼物才能直接进门的吗？”虽然是问句，不过她已经差不多肯定这就是答案了。

“是的。那时候你以为门外的鬼物是人，人自然不能再门未被破坏之前闯进来，但你认为鬼物可以无视门锁阻隔，所有它后来就可以了。但其实用不了多久鬼物也能进来，只要它使劲砸门，当你强烈觉得门坚持不住，会被砸开的时候，鬼物也差不多可以进来了。所以和不和你们说这个没有多大的意义，还可能容易让你们在面对鬼物的时候胡思乱想，反而让鬼物更难对付。”

虽看不到张黎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却十分严肃，袁晓雯和苏芽都不由得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