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杰森的心情是怎样的。

他被小丑用撬棍敲断了身上的骨头，在最后一开始的剧痛几乎让他难以思考，但很快杰森就感受不到身体上传来的痛苦了，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他没有任何空闲去想为什么会这样了。

只是在小丑将海伍德也绑了起来，和他这个重伤的家伙一起丢在了仓库中，与之一起留下的还有已经开启了倒计时的炸弹的时候，杰森凝聚起最后的力量拖着一身断骨挣脱开了身上的绳索。

没有人知道刚进入这个仓库，发现小丑的阴谋和母亲的背叛时杰森的心情是怎样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最后的关头，他残存的意识所叫嚣的，尽是在炸弹下保护海伍德，即使她背叛了自己，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杰森没能阻止炸弹的爆炸，他在最后的最后，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护在海伍德身上，用身体去试图去遮挡爆炸。

没有人知道海伍德在那个时候都想到了些什么。

她只是在蝙蝠侠最终赶来，从废墟中找到只剩下一口气的自己的时候，留下了自己此生最后一句话，让他去先救杰森。

恶人最后所表现出的被救赎以及迟来的善意并不会让人怜惜，只是令这个痛苦结局的悲剧感更加浓重。

她不值得被原谅，但杰森永远值得，也配的上他至死坚守的一切美德。

布鲁斯没能找到杰森。

属于蝙蝠侠的理智让蝙蝠侠在心脏正似乎有着撕裂般的痛苦的时候依旧在理性地去分析炸弹的威力，以及杰森在样的威力之下活下来的可能性。

——微小到几乎没有，他甚至难以留下全尸。

蝙蝠侠呼吸微窒，几乎是在逼迫自己去思考，感性让他想起了当初夏目赠送给杰森的翼骨，以及那时候扎坦娜所说的话，杰森会有一线生路。

永远理智的蝙蝠侠在这一刻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是理性的分析，还是为自己找一个杰森可能还活着的借口。

自责击中了这个永远坚定，理智的守卫着哥谭，坚守着自己信念的骑士。

无比清晰的事实仿佛最为锋利的刀在他的灵魂上刻下一条条带来剧烈疼痛的血痕。

他垂眸站在那里，沉默地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任谁都无法看出他此时心中的庞大而复杂的几乎可以摧毁任何人的情绪。

布鲁斯在离开前想，也许他真的是一个失败极了的父亲，因为他发现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他也无法做到张开嘴，从带着些许血腥气的喉咙中，表达出他对于自己孩子的爱。

蝙蝠侠在之后又做了无数的尝试，他去寻找，几乎将那个废墟的每一寸都亲手检查，带着夏目曾经留下的给他们用作研究的妖力眼镜，甚至将养在庄园的小团子也带了过去，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随着时间的过去，杰森存活的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翼骨几乎成为了支撑布鲁斯依旧相信杰森没有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得知消息后，不清楚之前的事具体的情况，以为杰森是和布鲁斯一起去追查的迪克匆匆赶回，在跟布鲁斯大吵一架之后，最终也默认了这份可能性，和布鲁斯一同去寻找。

他们都不愿且深觉难以承受亲人离开的痛苦。

所以即使是最为微薄的希望，他们也绝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