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可以把你们的货卖给我,再从我手里买货。”隋玉进解,“们口有干净的草鞋,你们寻个合适的尺码穿上。鞋一脱,一股浓郁的脚臭味弥漫开。
“我们,我们待会儿再过来,我去喊我们大当家。”几个客商不好意思,他们迅速穿上刚脱下的靴子,几个大步就没影了。“娘,小花饿哭了。”小崽赤着脚跑出来喊
“来了。”隋玉应一声,她快步往出走,“小崽,你过来,你来货栈里坐着。
”我先去穿鞋。
还没进门,隋玉就听到响亮的哭声,她快步跑进去,边跑边说:“来了来了,娘来了,不哭了。
小患穿鞋跑了,隋玉关上门,下一瞬,屋里的啼哭声消失了
等隋玉把孩子喂饱,再给她洗完屁股换上干净的尿布抱出去,余氏商队的人都在货栈里看货
“还有个奶娃娃啊?这两个娃都是你家的?”看羊皮的客商搭话
“对,我就这两个娃,一儿一女。”隋玉笑笑,“怎么样?各位看得上我手里的货吗?
“玉掌柜太谦虑了,这些皮手不比长安西市的皮毛差。”都是做生意的,大家对皮手的好劣都了解,做不出指着良马为劣马的行径,想好好做生意,就不能摆出无赖的嘴脸。“这些羊皮是从乌孙国来的?
“对,乌孙国的羊体格大,羊毛长,产出的羊皮和羊毛要比我们本土的好一些,这些是我从胡商手里买的。”隋玉说,“五十张以上,一张羊皮一百二十钱,少于五十张,一张羊皮一百四十钱。客商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们从长安买羊皮最低也是二百三十钱一张,在敦煌竟然一百二十钱就能买一张?“我们买二百张,有吗?”余大当家问
隋玉点头,“再买二百张也有。狼皮也看看,也是产自乌孙国,一张一百八十钱。往后面走,后面靠墙还有葡萄酒,眼下只有三十余罐,你们要是能等,最迟七月,关外会运来一批葡萄酒。这边还有药草,产自大宛,本来有二百余箱的,进关的商队买走了大半,眼下只余二十多箱。这些红陶产自楼兰国也就是鄯善国,旁边竖的木牌上面有价钱,你们看看。
“我们自己先看看。”余大当家说
“行。”隋玉抱着孩子走开,她远远地看着
小患跑去跟城里过来的孩子们摘桑叶去了,有他盯着,阿水过来了。
“小花睡了吗?’
隋玉点头,“你要抱吗?’
阿水连连点头,“我抱一会儿,小患像个霸王,有他在的地方,旁人只能摸摸他妹妹的手指头。
隋玉笑了
西边有奴隶挑着棉花苗路过,路上溅起灰,隋玉走过去踩着木凳解开窗子上面悬挂的帛布帘子,帘子角塞进墙上裹的麻布缝里,这下不用担心灰吹进来了。太阳西斜时,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客商们把货栈里的货看了个遍,他们满足地走出货栈,邀隋玉明日得空来看他们带来的货。这一晚,隋玉独自一人照顾奶娃娃,没有赵西平分担,她有些疲累
次日天明,隋玉让二黑去官府一趟,河西边的大宅子可以继续动工了。
主院的三间房太少了,眼下她想安排个仆妇睡在隔壁照顾都没法子,只能挑个不打呼噜的仆妇拿着铺盖卷睡在床边的地上守着。余氏商队来自巴蜀二郡,他们带来的货有颜色亮丽的蜀锦;黄而润的细布,这是巴蜀特有的细布,好麻织成的细布,柔软而轻薄,一尺长一尺宽的细布叠起来好比一张手帕;带有当地特色的铜器,铜器的形状和图案带有巴蜀古国的古朴,不同于长安铜器的精致和敦煌铜器的粗犷;鹿角制成的毡帽架和毛笔架;牛角制成的漆屏。
最后,余大当家搬出五箱茶叶,说:“玉掌柜,你看我们用五箱茶叶能跟你换多少床棉被?
“我这里没有棉被,织布坊也没有了,冬天的时候,敦煌聚集了六十多个商队,多少棉被都不够卖的。”隋玉无能为力,“你们若是能住到七月份,第一批做出来的棉被和棉袄我能做主卖给你们。‘“那就太晚了,我们不能在入冬前出奏岭。你帮我们想想办法,你手里就没有多余的棉被?你给我三十床棉被,刨除蜀锦,我手里的这些东西都给你”住在我这里的商队都是跟我交好的,要是有早被他们讨走了。”隋玉手里的确没有多余的棉被,她想了想,说:“我去问问,要是能问到,我就跟你交换,要是没有,我也没办法
余大当家道谢,他拿一个鹿角做的笔架和一个粉色的小毡帽递给隋玉,说:“送给你家的两个孩子。隋玉收下了,过后,她安排二黑去找农户打听,看他们谁家还留有棉绒
之后她去找杜坊主一趟,他从他族人手里挪腾出十二床新棉被和六十八斤棉绒
十天后,二黑走遍三十七户农家,好说歹说,他买来五床棉被和三十六斤棉绒
“这五床棉被是五个姑娘的嫁妆,婚期都在秋收后,她们本来不想卖,我许诺她们会还五床厚实的棉被,她们才答应。”二黑说,五床棉被都是六七斤左右,春秋盖着合宜,入冬盖就冷了
隋玉说:“棉花主收后,做成十一斤的棉被还同去
二黑点头表示记下了。
隋玉从屋里拿出三十斤棉绒,加上杜家的和二黑从农户手里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