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还没出关看过西域风光呢,等老二能吃能喝了,我把他留给西平照顾,我带小惠和良哥儿去乌孙一趟。客商们说乌孙国风景独好,天山脚下草场绵延千里,我得去看一看。”隋玉说,“等老二十一二岁了,我也带他关内关外走一趟。我带他们来到世上,再亲自带他们见见世面,生命和眼界都给他们了,往后的路就由他们自己选择。
宋娴由衷地觉得能当隋玉的孩子是孩子一生中最大的幸运,她不敢再想,再想下去她又要陷入反省和纠结的情绪里“对了,我来找你还有一个事,你觉得我在城北买地盖房如何?总不能一直带着绿芽儿住在客舍里。”宋娴问。隋玉诧异,“你城里的房子不住了?那可是你宋家的祖宅,送给绿芽儿他爹你甘心?
宋娴失笑,“怎么会送给他?城里的房子是给从祖的,以后我跟绿芽儿住,黄安成跟从祖住,他们兄妹俩各养一个老的。说着。她的神色有些复杂。她没忘黄安成和从祖曾结伙排挤过她和绿芽儿,。黄安成舍不得儿子跟她冒险出关做生意。却没怎么犹豫推了绿芽儿出来。对此,从祖跟他爹是沆涩一气的。眼下他们父子俩虽然闹翻了。但到底有交心的情谊在,宋娴就单方面做主把黄安成判给儿子“也行,绿芽儿跟阿水交好,往后她住在这边也不缺好邻居。”隋天一顿。她想了想,说“我夫找老牛叔间间,我看他手里境了多少钱。要不要趁现在没人在城北买地。先给阿水挑一块儿好的宅其地。“行,你去问,他要是买就跟我一起,买的亩数多好讲价。”宋娴赞同,“阿水以后要是不嫁出去,跟我们绿芽儿做邻居也挺好。隋玉过去的时候,阿水正在给老牛叔洗头,人老了身上的味大,她不想老爹遭人嫌弃,每隔两天就给老头烧热水洗洗头发,还天天盯着他洗澡换衣裳,担心他自己搓洗不干净,每隔五天就雇大壮帮老头搓一次澡。老瞎对此羡慕极了,羡慕老牛叔有个好闺女,一天天把老头子和老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
“阿水真孝顺。”隋玉夸一句,“老牛叔,享福啊。
“享福享福。”老牛叔就爱听人说这话,偏偏嘴上还嫌弃道:“忒折腾人,天天洗,我的头发都快洗秃了。”哪有天天洗。”阿水不高兴,她舀瓢热水冲洗头发上的沫子,说:“你自己擦水,我去给我嫂嫂搬椅子“我不坐,不用搬,我说两句话就走了。”隋玉摆手,
“生叔经荐儿地娘更在宴全附近买地美皇以经荐儿就住这边了。我琢遮若阿水地大了你们在军击里的良子又归还官了地没个正经的家。你手里璞了多少钱2更不更失买快儿地击若以阿水赚钱了中地自己美良子怕地以打管续出去,不住在这里,也可以再把地卖了。
老牛叔坐起来,说:“阿水快谢你嫂嫂,她惦记着你呢,我都没想到这个事。
“不用谢,我看着她长大的,相当于我半个孩子了,这点事不值得谢,我又没分给她半点家财。”隋玉玩笑道。“既然是半个孩子,你就多照顾她点。”老牛叔打蛇随棍上,脸皮颇厚,他拿下擦头发的麻布巾子,一头斑白的头发如秋末的枯黄杂草一般凌乱无神,也压下他的精神头,让他老态尽显。“我说不准哪天就死了,好在阿水长到十四岁了,她不是软弱的性子,我不担心我死后她挨欺负......”爹,你胡言乱语什么?”阿水训斥他,“好端端的,你说这些做什么?闭嘴吧。
老牛叔不怕她,他骄傲地跟隋玉说:“你瞧瞧她,厉害的很,长了个不饶人的嘴。
“这样的性子好。”隋玉顺着夸。
“好也不好,性子太厉害,嘴巴又不饶人,做事不求人,太要强了她吃苦,不轻易跟人交心,也会让人失望,到头来还是她伤心。”老牛叔把阿水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可惜他却没能力教她,也不敢掰她的性子。他宁愿她韧劲强一点,多吃点劳心费力的苦,也别吃受人欺负受人蒙骗的苦。“她才十四岁,我不一定能送她出嫁,也不能帮她掌眼选婿。”老牛叔叹气,“各人有各人的命,也各有各的运,这些我都看开了,我不托你帮她选夫婿,免得她过得不顺心怨怪你。隋玉,你看阿水再大两岁,或是你什么时候再带着商队离开敦煌做生意,你能不能把她捎带上?我看小春红和小喜她们在外闯荡几年,一个个跟换了骨头褪了皮肉一样,跟才来客舍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人,看样子在外走商的确能磨练人。你让阿水也跟着商队走,让她出去长长见识,吃些苦头,长些筋骨,免得伺候我伺候习惯了,嫁人了再一门心思伺候没心肺的臭男人。“爹一一”阿水又叫一声,“说的哪跟哪儿啊。
“别给我嚷嚷。”老牛叔示意她别出声。
“行。”隋玉痛快答应了,她本来就有让阿水跟着商队做事的打算,“过个两三年,我可能会带队出关一趟,到时候阿水要是能离开,她就跟我走。老牛叔能明白她的意思,等隋玉走了,他拽住阿水嘱咐:“你不用惦记我,只要你过得好,我死了就能闭眼。你嫂嫂带队出关的时候,不管我是快死了还是还活着,你都跟她走,不用惦记能不能见我最后一面,也不用操心我的丧事。家里这么多人,肯走不能让我臭在屋里,丧事有人办,你回来给我磕个头就行了。
阿水早已泪流满面,她呜咽道:“你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