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家里的地靠我们两口子和我大哥大嫂照顾不过来。”
赵老汉“咂”一声,粗声说:“不租,地里一旦种上草,往后地里的草断不了根,还种什么庄稼?”
宋从祖头也没抬,说:“农地受官府管制,不能随意种东西,我想买的是开垦的荒地。”
隋玉不插言,她心想以前河西四郡人少的时候,生个孩子养到三岁就有二十亩地,生的多分地分的多,一家十口人能有一二百亩地。当时是都高兴了,现在最先分到地的一波人老了,小的还没长起来,一家老小累得像老黄牛一样忙不过来,不少地撂在那里荒着,偏偏缺地的人又买不到地。
也不知道往后会有什么变化。
吃过饭,隋玉绕着客舍走两圈,消食了回屋躺着睡觉。
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虽然无聊,日日夜夜连起来像是日子很长,但睡一觉半天没了,再睡一觉又到了新的一天,睁眼混一天,闭眼混一夜,等凛冬过去,茶舍外的墙根下,汲取着屋里暖意的野草发出新芽时,隋玉恍觉日子过得太快,吃吃喝喝,正经事没做,两个月就过去了。
开春了,客商张罗着买粮草,准备动身离开。
隋玉也张罗着让丁全和二黑带着仆妇去挖河泥,她拿出仓房里的帛布,剪开锁边后塞进桐油桶里,再拿出来搭在架子上晾干,反复三次就能拿去用了。
之后的日子像是加速了,犁地、平地、打泥坯、晾泥坯、晒粪肥、烧粪肥,一直忙到三月中旬,隋玉手里的一百八十斤棉种全部种下,去年种棉花的二亩地全是罩了油布的泥坯,白花花一片,显眼极了。
“姐,地里的活儿暂时告一段落了,我去张掖一趟,去看看情况。”隋良说。
赵大郎闻言心里一动,他看了看弟弟妹妹们,说:“三叔,三婶,月底家里就要忙春种了,我想回去帮忙,等春种忙完了再过来。”
“我也回去,家里的地太多了,靠我爹跟我大伯,就是再加上我爷也忙不过来。”赵三郎开口。
“我也回去,回去一个月,四月底再过来。”赵四郎说。
赵二丫搓了搓手,说:“那我跟五妹留下,我们帮三婶种棉花。”
隋玉摆手,“棉花要到四月中旬才往地里移栽,到时候我的商队估计要回来了,人手够用,不用你们。”
“那我就回去。”赵五丫说。
大郎、四郎和五丫是老大家的,二丫和三郎还有个不足五岁的六郎是老二家的,隋玉早就察觉到老大家的孩子憨厚一些,她也更喜欢性子朴实一些的孩子。
“你们都跟着隋良走,等他从张掖回来再接上你们。”隋玉发话。
赵二丫努了努嘴,有些不高兴。
隔天,隋良骑马带着赵大郎他们骑着骆驼离开敦煌城,隋玉顿感耳根子清净不少。
二月中旬出关的商队历经一个月已经走出戈壁滩,安静了一冬的沙漠上响起悠扬的驼铃声。
东边的商队西行,西行的商队东归。
“我们大概能在五月底走进玉门关。”小春红望了眼背后的龟兹城,问:“宋当家,今年你还去长安吗?还是明年再去?”
宋娴看绿芽儿一眼,说:“看你们主子是什么打算,她要是去长安,我让绿芽儿跟她一起同行,我留敦煌歇一年。”
“我或许可以试着自己带队走一趟。”绿芽儿说。
宋娴笑笑,并不接话。
四月初,东来西往的商队在楼兰遇上,从敦煌过来的商队带来关内消息,张顺和小春红他们得知家里的主子又要发财了,他们激动死了,主子发大财,他们也能跟着发小财啊。
“你们在客舍有没有见过我儿子?”宋娴忍不住打听。
“宋小当家是吧?他过了年天天去长归客舍,好像是在认字,生意也没漏下,时不时带客商去沙漠看骆驼。”
宋娴吁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唯一一件让她忧愁的事也没了。!
“嗯,目前没打算再买。”隋玉接过赵西平递来的饭,说:“骆驼实在多得犯愁,让你娘赶一些出关卖,用骆驼去大宛换马。”
“再说吧,我琢磨着想去酒泉或是张掖买地种牧草,骆驼养大不容易,舍不得随便卖了。”
“你租地吗?”赵二哥突然出声,“我在酒泉有地,我租你二十亩。几个孩子今年都要留在敦煌,家里的地靠我们两口子和我大哥大嫂照顾不过来。”
赵老汉“咂”一声,粗声说:“不租,地里一旦种上草,往后地里的草断不了根,还种什么庄稼?”
宋从祖头也没抬,说:“农地受官府管制,不能随意种东西,我想买的是开垦的荒地。”
隋玉不插言,她心想以前河西四郡人少的时候,生个孩子养到三岁就有二十亩地,生的多分地分的多,一家十口人能有一二百亩地。当时是都高兴了,现在最先分到地的一波人老了,小的还没长起来,一家老小累得像老黄牛一样忙不过来,不少地撂在那里荒着,偏偏缺地的人又买不到地。
也不知道往后会有什么变化。
吃过饭,隋玉绕着客舍走两圈,消食了回屋躺着睡觉。
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虽然无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