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样,遇到新奇罕见的奇花奇石倾家荡产也要买到手。
“可以,不过我们要签个契约。”隋玉说,“我也不欺负你,我估计三十年之内,大汉的疆土上会种满棉花,届时棉花会跟苎麻一样常见。期限就是三十年,三十年之后,我们达成的契约作废。”
杜坊主露出登门后的第一个笑容,他实诚地说:“玉掌柜,你真是个好人。”
“你不是奸商,你若是抱着一腔算计上门,我肯定要宰你一笔。”隋玉拿出竹简,把一人商定的细节都写上,“你看看,要是没问题,等官府的人上值了,我们再去存个契书。”
“没问题。”杜坊主把竹简还给她,说:“等官府立契后,我打算在河下游挖渠引水,买下地盖个染布坊和织布坊,把织娘们挪到城北来,这处安静。以后商队过来,九成的商队都会住在你这里。”
他之前的话不是在诓骗隋玉。
“我预感城北在若干年后会形成一个繁华的北市。”隋玉说。
“那再好不过。”杜坊主笑,“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晌午留下吃饭?”
杜坊主摆手,“不叨扰了,家里还有客人等着。”
隋玉送他离开,目送人骑着骆驼走远,她转身往北看。
*
正月十五过后,杜坊主迫不及待邀隋玉去官府签契,前脚立下契约,后脚他就张罗着买地盖房。!
“你们继续转,我回去看看。”隋玉往回走。
她一走,其他人也跟着回去,要不是顺着她的意,其他人压根不会出门,从西边吹来的风还掺着黄沙,打在脸上跟针扎的一样。
赵老汉看向河西边的一墩黄土坡,说:“你这地要是想种庄稼,就把那墩黄土买下来,让人挖来铺地里。”
“不好买,这是仇家的。”隋玉摇头,“旁人能便宜把黄土买到手,我们出高价还要跟人说好话。不买,这十亩地我不打算种庄稼。”
赵一嫂还缩在墙后,看人走近了,她才绕过来,说:“有人来给你拜年,提了好多东西,隋良看样子也不认识,他让我来喊你。”
隋玉加快脚步,见小崽站在厨院外面招手,她直接走过去。
“是城里锦绣织布坊的人。”小崽先跟她透个口风。
“我姐回来了。”隋良听到声起身,他迎过去介绍说:“姐,这一位姓杜,是锦绣织布坊坊主的一叔和侄子,王农监拿来的棉布就是在他们织布坊织的。”
“玉掌柜,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了。”杜季白先声打招呼。
“这话该我说才对。”隋玉笑言,“久等了。”
“没有没有,贸然上门,是我们唐突。”杜季白坐下,说:“想必玉掌柜见到我们是一头雾水,我也不兜圈子了,这趟过来是受我大侄子,也就是织布坊的坊主杜靛青所托上门给你们拜个年,看你什么时候得空,他上门跟你谈个生意。”
隋玉瞬间了然,直接问:“关于棉花?”
“哎。”杜季白笑着点头,“托王农监的福,世上第一匹棉布诞生在我们的织布坊,在那之后,我们一直念念不忘。不瞒玉掌柜,棉布跟麻布相比,不仅软,吸水性还强,这代表它上色容易,还容易固色。你看看……”
候在一旁的小伙子解开桌上的包袱,把里面的褚色芦花袄、月白色的帛布单衣、海棠色的罗裙、以及鸦青色和薄柿色的帕子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
隋玉走近打量,杜季白一一给她介绍布的织法,什么平纹斜纹缎纹,还有各种颜色。
“年前在西城门门口见过你一次,我们估量着你的身形给你做了一身冬衣。”杜季白看出隋玉对织布的织法没什么兴趣,他立马改口,说:“不管生意成不成,这些衣裙都送给你,算是谢你让我们看到世上另一种衣料。”
隋玉道声谢,她想了想,说:“初四那日我应该是不用待客也不用走亲,杜坊主那日要是得空,我在家等他。”
“好,初四那日我们再来拜访。”杜季白起身,“我们不再打扰了。”
隋玉跟出去相送,她看了眼沉默的小伙子,问:“你们家的人名字都带有颜色?杜坊主叫杜靛青,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之意?”
“是,这是我儿子,他叫桑紫。”
“很好听,我家种的就有桑树。”隋玉说,“你们家还有什么孩子?又叫什么?”
“我有个女儿,她叫藕荷。”
隋玉“哇”的一声,“你太会取名字了。”
“靛青有个妹妹叫梅染,他小女儿叫艾绿。”
隋玉啧啧几l声,“这是我听过的最有意境的名字。”
“你家儿子叫什么?”杜季白回问。
“明光,是他舅舅取的。”
“好名字,人如其名。”杜季白点头,“玉掌柜留步,我们骑骆驼来的,不用再送。”
“慢走。”隋玉止步。
待蹄声走远,隋良走过来问:“姐,你打算跟他们做生意?”
“我对他们印象不错,就看杜坊主要跟我怎么谈生意了。”隋玉说。
初一,赵小米携儿带女包袱款款回娘家做客,隋玉招待一日。
初三,隋玉跟着婆家人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