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蚕可以拉大几百个蚕籽,明年蚕籽孵出小蚕,养四个月,你就能收获几百个蚕茧,到时候可以卖好多钱。”
“蚕茧卖给谁?几文钱一个?”
“过路的商队就收蚕茧啊,不过客商要的蚕茧多,可能是一文钱一个吧。”阿水说。
“都是蚕茧,为什么你们要卖三文钱一个?而且这些蚕还没结茧。”聪明的人发现了不对劲。
阿水露齿一笑,得意地说:“因为现在只有我们有蚕啊,当然了,你们也可以托商队给你们从关内带蚕茧。”
其他人不吭声了,这事他们可做不到。
“你们还买不买?”花妞问。
“买,给我挑五条蚕,我只有十六文钱,能不能送我一条蚕?”
“我回去拿钱,我买十条,给我留十条啊。”一个活泼的小姑娘大声嚷嚷。
隋玉又后退了些,一大群孩子挤在一起
实在是太聒噪了。
不多一会儿,闻到声的老人和妇人从屋里走出来,这些人在拥挤的小摊上晃悠一圈,很快被挤了出来,她们走来跟隋玉交谈。得知隋玉就是长归客舍的掌柜,确定蚕吐的丝真能织帛布和绸缎,她们大喜,豪爽地撒钱出去让儿女大肆购买快要结茧的肥蚕。
一个时辰过去,摊前总算清净了下来,来时还有些怏怏不乐的小崽,在铜子的哗啦声中,他眉开眼笑,嗓子都说干了,还乐得嘎嘎笑。
“娘,你瞧,我赚了好多钱。”他用衣摆兜住沉甸甸的铜子,说:“我都忘带装钱的箱子了,下次再来,我要把我舅舅的钱箱带来。”
隋玉觑着他,这次提起他舅舅,他总算不是臊眉拉眼的了。
“回不回去?你爹估计要下值了。”她问,“还是换个地方继续兜卖?”
“换个地方继续卖。”小崽还沉浸在赚钱的亢奋中。
隋玉用六个铜子买来三个破陶罐,铜子装起来,蚕箱阖上,她带着高声叫卖的三个孩子换个地方。
日近晌午,蚕快卖光了,隋玉喊坐在墙根下数铜子的三个孩子:“回去再数不成啊?你们就不饿?”
没人理。
巷头响起脚步声,隋玉看过去,一个看着跟阿水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牵着一个白皙的妇人过来,她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心里咯噔一声。
“娘,你看,这个妹妹长得像我,她真不是你生的?”
妇人面色凝重,她望着阿水,这丫头跟她丈夫长得有八成像。
“嫂子,买蚕啊?”隋玉出声,她打量着兴致勃勃盯着阿水的姑娘,笑说:“真是巧了,我们两家的姑娘长得像姐妹俩,这不是我家丢的丫头吧?”
“啊?娘,我不是你亲生的啊?”
“别犯蠢。”妇人拍她一巴掌,问:“妹子,这丫头是你家的?”
阿水这时也走来了,她满目惊诧地望着,回头问:“花妞,我是不是长得像她?”
花妞点头,这两人站在一起像是双生姐妹。
“我叫屠小艳,今年十三岁,妹妹,你叫什么?”屠小艳满面兴奋。
“我叫阿水,还不足十二岁。”阿水回答,她看向隋玉,问:“嫂嫂,这个婶子不是我娘吧?”
“不是。”
“不是。”
隋玉跟妇人齐声说。
“太有缘分了,不过世上人多,有几个长得相像的人也不足为奇,小春红在太原郡的时候还遇到一个跟她长得像的人,可惜没有亲戚关系。”隋玉不慌不忙地说。
妇人冷静下来,她没道理从外面捡个孽种回去,便借着这个说辞应和两声,离开前又看阿水一眼,牵着小女儿走了。
“妹妹,你住在哪里?回头我去找你玩。”屠小艳扭头问。
“就知道玩。”妇人面色发青地拍她一掌,“跟我回去。”
阿水脸上的笑落了下来,心里跟着生起疑团,不过她没表露在脸上,听隋玉吆喝
着回家,她忙去收拾东西。
回到客舍,远远就看见老牛叔在枣树下等着,花妞心生羡慕,说:“阿水,你爹好心疼你,你进城一趟,又不是进狼窝了,值得他巴巴在外面守着。”
阿水弯起嘴角,她驱着骆驼快速跑过去。
“怎么回来这么晚?饭都快冷了。”老牛叔扫过她的神色,安心了,说:“赚了多少钱?”
“三百八十三个铜板,还有一些还没数,最后来两个人打岔了。爹,我今天遇到一个姐姐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还牵了她娘找过来,你老实交代,我不会是你偷回来的吧?”她俏皮道。
老牛叔面色一僵,又很快反应过来,说:“放你娘的屁,你不是我亲生的,我疯了才养你。”
阿水“噢”一声,“我去吃饭了。”
她先把蚕箱和装钱的破罐子拿进客舍,走进门了,她又悄悄退几步,躲在门边探头偷看,看见隋玉在跟她爹说话,而她爹满面的烦躁。
之后小崽再去军屯卖蚕,老牛叔说什么都不允许阿水再去,哪怕阿水闹脾气。
日子一晃就是两个月,秋收时节,阿水趁她爹放松警惕,她借口去地里干活,徒步去了军屯。
回来后,阿水当晚起了高热,跟她睡一个屋的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