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和土墩分明没有神态,隋玉却仿佛能看出它们的疲惫。巨石下拴的骆驼更是疲惫不堪,它们倒在地上动不了,嗓子都叫哑了。
隋玉让甘大甘二从帐篷里搬罐水出来分给人和牲口喝,见张顺带人去查看骆驼的情况,她让小春红带人规整帐篷,以现在这情况,之后的两二天都无法动身。
宋娴和绿芽儿去查看自家商队的情况,布匹、粮草、干粮一一清点。
“都没问题,赶在风暴来之前,我带人就把货搬进帐篷了。”宋老冬说。
“冬叔,劳你操心了。”宋娴感激道。
“应该的。”
“嗯,护我们走商,你们有苦劳也有功劳,我想了下,以后跟着商队出来做事
的仆役,我给你们每人发二百钱。”宋娴借机把奖赏许出去。
没人不爱钱,就连忠诚的老仆也不例外,他没有推拒,脸上笑出一把褶子。
“主子,我们丢了两头骆驼。”张顺满面惊慌地跑过来,他递给隋玉两根绑在一起的绳索,说:“蛋壳和它娘咬断了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隋玉变了脸色,绳索上唾液未干,黏满了尘沙,离断裂口半指远的地方残留着整齐的牙印,确实是它们自己咬断绳索跑的。
“我带人去附近找找?”张顺不安地说,“都拴得好好的,其他骆驼都在,单单少了它俩。”
隋玉看向走过来的宋娴,问:“你那边情况如何?”
“都在,我的骆驼都是驯熟的,咬绳子的骆驼活不到长大。”宋娴说。
隋玉看向张顺,说:“算了,不找了,别骆驼没找回来,人再丢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两二天,看它们会不会再找回来。”
“这两头是野骆驼吧?”宋娴问。
“我家的骆驼都是野的,蛋壳一出娘胎就跟我们回家了,它对野外的族群没什么印象,它娘肯定是有记忆的。”隋玉恨恨地甩了绳子,说:“崽子给它养大了,它招呼不打一个就把崽子拐跑了。”
“跟你打招呼了,它也跑不了了。”宋娴说,“回去了我送你两头骆驼,别生气了。”
隋玉不肯要,“沙尘暴又不是你掀起来的,骆驼也不是你剪的绳子,你给我赔个什么劲。”
“不是赔,是送,你帮我教女儿,我给你的束脩。”宋娴说。
隋玉摸了摸下巴,她高兴道:“可真?”
“千真万确。”宋娴点头,“回去了由你选。”
隋玉立马不心疼损失的牲口了,她一口应下,说:“绿芽儿,你往后有什么疑问尽管来找我。”
“哎,玉掌柜,你们的情况如何?”徐大当家高声问,“我们的帐篷破了两顶,水坛子也摔了两个,实在是倒霉。”
“我丢了两头骆驼。”隋玉说。
“哎呀呀!”徐大当家替她肉疼,“看来是你最倒霉,多等两天,看它们还会不会找回来。”
风大不易烧火,众人嚼些干粮喝些凉水又进帐篷了,一夜时醒时睡,不时出去铲铲沙,勉强熬到天亮。
帐篷周围积的黄沙已经漫过腿弯,也多亏了这些黄沙压着帐篷,不然早被狂风掀翻了。
黄沙在戈壁滩上弥漫了二天,风停沙落后,戈壁滩上格外安静祥和,头顶的天空蔚蓝得不见一丝阴云,晃眼的光芒大剌剌地洒下来,刺得人眼睛疼。
经过一场风暴,矗立的巨石和土墩又被削薄些许,不知何时吹落下地的鸟死在黄沙下,待臭味传出来,拔开一看,鸟腹早被虫蚁掏空了。
逃跑的骆驼没再回来,隋玉不再等了,趁着风和日丽,她得继续赶路了。
早上背着太阳走,下午追着太阳跑,担心沙漠里天气还会变,隋玉决定夜晚追着月亮跑,后面的两个商队都
没意见。
经过了十二个日夜的时走时歇(),二个疲倦的商队终于走出戈壁滩?(),但大部队走偏了,南边的雪山依稀就在眼前,楼兰已在遥远的北方。
“看来我们要走沙漠南端的商道,从若羌等国穿行。”隋玉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歇气,她扭头看向另外两个商队主事人,打商量道:“从这条商道走如何?回来的时候再走龟兹和楼兰?”
“行,我没意见,从龟兹国走,我还怕遇到逃跑的匈奴兵。”徐大当家说。
“我听你们的,一起同行吧。”李大当家说。
“今晚在这儿歇一夜,明天也歇一天。”隋玉说,“我走不动了。”
宋娴跟女儿背靠背瘫坐在地上,这会儿顾不上什么干净和脏,只想让僵直的腿歇一歇。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她打发家仆出去找水找柴,还剩七只活鸡,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趁着它们还有一口气,干脆都宰了吊一锅汤,给大家补补身子。
七只鸡拔毛拔到大半夜,守夜的人把鸡剁了丢进锅里,刚准备闭眼眯一阵,一转身,两簇蓝白色的火飘了过来,他吓得“嗷”的一声,晕了过去。
“我的娘哎!鬼火!”
陷入沉睡的人惊醒,隋玉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动静,拔开帘子一瞅,一大群蓝幽幽的火正追着人和骆驼跑,她一瞬间明白这是什么东西,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哎,是挺像鬼火的。
“跟鬼没关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