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我奶吗?”
隋玉牵着他往外走,说:“你不记得了?”
“记得。”
“记得就行,记得喊人啊。”隋玉叮嘱一句。
说着话,人已经到了桌前,隋良率先打招呼,小崽模仿他的口吻,生疏地喊爷喊奶。
“又长高了,比去年黑了些,是不是?老头子,我没记错吧?”赵母问。
“没记错,秋收的时候他下地了,晒黑了些。”隋玉接话,又说:“床褥都收拾好了,你们吃饱了就去歇歇,这一路挺累的。”
赵父赵母一口应下,他们两把老骨头,这一路跟着商队过来,没少受罪。
小崽拽着他舅舅跑了,隋玉跟公婆说一声,她追了出去。
“良哥儿L,学鼓的事,我没跟你开玩笑。”隋玉高声说。
这下轮到隋良拽住小崽跑,他断然拒绝,借
() 口说:“我要练武,还要让我姐夫教我骑马,没功夫学击鼓,我也不喜欢。”
小崽不信,嚷嚷说:“娘,我舅舅撒谎,他不喜欢练武呜呜呜……”
隋良捂着外甥的嘴拖着走,高声保证道:“今晚我就跟张顺他们跑步,以后我天天早起跟他们一起练武。”
隋玉见状没再勉强,至于小崽说的,隋良不喜欢练武就算了,以后不去参军那就跟她做生意,反正她能给他谋个养家的营生。对于隋良,她没多高的要求,他小时候波折太多,近两年才有个孩子样,能快活就快活,安安稳稳过一生也不错。再一方面,隋玉看出隋良性子还没定,或许再过几年,他就有主见了,那时候再为之努力也不晚。
不止是隋良,就是小崽,隋玉对他也没指望,她只管她努力,寄希望于自己,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去拼。孩子嘛,她给他提供好的生活和走出去的勇气,他以后可以选择做任何事,经商、参军、种地、流浪,怎么样都好。
孩子还小,她也尚年轻,未来会有好多变故和机遇,多走几条路也不是不行。
赵父赵母出来了,隋玉回神,了了问几句今年的收成以及兄嫂的情况,把老两口送进屋,她就忙自己的去了。
“哎呀,还是老三这儿L舒坦。”赵母盖上厚实的褥子,满足道:“床都比我们自家的舒坦,干干净净的,这一趟过来没白折腾。”
赵父剔着牙,他端起温水漱漱口,挺直腰板在小院溜达一圈,这日子啧啧啧,吃饭有人送到手边,吃完了有人收碗,说一声睡觉,床铺好了,洗脚水也拎来了,他老赵这日子过的,说出去谁不羡慕。
赵西平回来得知老爹老娘过来了,他诧异道:“怎么过来的?谁送他们来的?”
“老两口自己骑着骆驼过来的,没人送。”隋玉咬口小枣,说:“我没细问,待会儿L你多问问。”
赵西平抓两个小枣喂嘴里,他咂摸几瞬,哼笑道:“我爹我娘是尝到甜头了,之前小米嫁人,两个老的推脱身子骨不行,走不了远路,硬是没过来。”
“今年身子骨又硬朗了。”隋玉笑着打趣。
夫妻两个都明白老两口大老远过来就是图好吃好穿好玩,背地里说几句,明面上谁也没揭穿。
倒是他们亲闺女不担心得罪人,见面就调侃说:“我老爹老娘一年比一年年轻康健啊,我三哥三嫂没盖客舍的时候,你们死活不肯来一趟,这客舍盖好了,你们一年跑两趟也不嫌累。”
赵父一张老脸臊得通红,他气得要赶这个老闺女走。
“我跟你爹是为了小崽来的,他今年三岁了,你三哥不给他大办一场?老家没人过来,让外人看笑话。”赵母面不改色地说。
赵小米“呵”一声,“自己亲闺女嫁人都不来一趟,你倒是疼这个孙子。”
赵母不接话,直接问她是来做什么的。
“请你们去我家吃饭啊,走到自家闺女门外了,你不进去吃顿饭?”赵小米坐直了,说:“你们来的正好,我家小叔子
在说亲,我当嫂子的不好说话,娘,我借你的嘴说几句话……”
赵母皱眉,“你想分家?”
“你倒是有出息,好的不学净学坏的,人家就两个兄弟,你把家挑散了,你公婆心里舒坦?”赵父冷哼,他恼火斥道:“今儿L这话我就当没听见,再让我听你提起,老子拿鞋底子打你。”
赵小米一下就蔫了。
“听你爹的,你看你大哥二哥,两个兄弟住一起多热闹。”赵母跟着劝,“我跟你爹去把你婆家挑散了,你公婆得戳着我们脊梁骨骂,以后别说去你家吃饭,路过门口都要放狗撵。”
“你怎么不提我三哥啊?”赵小米小声嘀咕,“我三哥不还是分家另过了。”
赵母噎住,“没分家,就是距离远。”
“没分家?我大哥二哥敢来指着猪圈的猪说大半是他们的吗?”赵小米稍稍大声,她透露说:“我们今年做粮草生意赚了不少钱,这生意是我起头的,也是借我三哥三嫂的手做起来的,能赚钱是我的功劳。现在不趁着老二娶媳妇的时候分家,过些年,等我公婆不在了,老二一家要分走不少钱财,我亏死了。”
“今年赚了多少钱?”赵父问。
赵小米没了声,她犹豫几瞬,说:“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