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脑子里混沌得厉害,然而背后的男人还在大幅度地动,喑哑的闷喘声如惊雷劈在耳朵里,汹涌的浪潮再次席卷全身,她埋首在枕头上,喑喑啜泣。
风停雨歇,男人出门打水,隋玉伸出酥软的手指拉上褥子,她闭眼昏昏欲睡。
脚步声袭来,她动了动眼皮,在人进来时陷入装睡状态。
“睡了?”赵西平不信,他打湿布巾掀开褥子擦拭,望着光晕下糜乱的一幕,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
隋玉踹他一脚,扯着带鼻音的调子说:“我累了,别来了。”
褥子掀下去,赵西平离开床侧。
隋玉缓了缓,披着褥子开箱子拿短裤,赶在男人上床之前穿好衣裳。
“你怎么不问我饭
() 钱的事?”赵西平出声。
“什么饭钱?噢,不就是从钱箱里拿的。”隋玉打个哈欠,嘀咕说:“地里的活儿咋样了?要不要我们关门几l天去帮忙?”
赵西平开门倒水,木盆靠墙放着,他三两步跨上床,躺下说:“不用你们,今年隋良名下的二十亩地种麻,这个好打理,地犁好也不用敲土,两三天就能把种子撒下去。今天的饭钱不是从钱箱里拿的,你猜怎么着?”
没有回应,赵西平低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熟了。
“是我打猎卖了一只兔子攒的钱。”他低声说,“睡吧睡吧,你也累了。”
他伸手捋开沾在唇上的长发,凑过去亲一口,心满意足地抱着美人睡觉。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春种收尾,日子也进入四月底。此时天气已暖,人走在路上不再缩手缩脖,就连老人小孩身上的衣裳也减薄了几l件。
农忙的人闲了下来,有闲工夫做饭,外食的次数就少了。再加上东来西顾的商队多数已经入关出关,边城里停留的客商减少,隋玉这边的生意回落,不再像之前那样忙得脚不沾地。
半上午半下午的时候,隋玉会抽空出门,她约了赵千户商讨盖房的事。
“先挖地基,挖出来的土攒着,正好用来砌墙。土若是不够,就沿着河道挖,正好扩宽河道了。”赵西平说,“不止要用土,还要用草,芦苇叶子、麦秆、还有红柳枝,这些拌在泥巴里能让土墙更稳固。”
隋玉点头,之前军屯的房子,包括现在住的,都能看见草头、树枝或是麦秆。
“明天我去找老牛叔和秦大顺,让他们从屯子里给我叫十来个人,再从我手下管的一千个军户里叫三四十个人,人凑齐了就尽早开工。”赵西平早有主意,补充说:“敦煌的军屯和民房是我们一手盖起来的,都有经验,你画的又有图,东西备全了,盖起来就快。”
隋玉再次点头,说:“我们俩都没有完整的时间来监工,不如花钱雇老牛叔过来?他脸皮厚,年纪还大,敢催工,也能服人。”
赵西平笑了下,说:“行,我明天过去一趟,看他来不来。”
“要是担心不方便带孩子,你跟他说,把阿水放铺子里,我们给他看着。”隋玉往回走,又轻言道:“我本来打算让大哥或是二哥过来监工,之前二嫂就有让二哥来赚钱的想法。”
“他们不行,种地还成,跟人打交道还不如我,来当监工压不住上过战场的兵卒,八成还会被人使唤成跑腿的。”赵西平出言拒绝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以后要是有其他赚钱的路子,我们再喊上大哥和二哥。”隋玉说。
“到时候再说吧。”赵西平抬手搭上她的肩,回头看一眼风吹草动的荒地,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
……
隔日,赵西平提上两个半边兔肉回军屯,他先去老牛叔家,门没栓,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他喊一声就推门进去。
老牛叔正在给阿水洗头发,他一只手不方便,阿水的手又
太小,父女俩折腾一通,盆里的水快洒完了。
“呦,还带肉过来,报喜啊?”
“报什么喜?”赵西平将半边兔肉放进灶房,出来说:“我给你搭把手?”
“快洗好了,冲冲就干净了……别动,水淋衣裳上了。”老牛叔按住阿水,不忘问:“你媳妇还没有喜信?”
“你比我老爹老娘还急。”赵西平没好气。
“该急了,你二十好几l了,隋玉也不小了,你俩成亲几l年了?”
“将近四年了。”赵西平算了算,日子过得真快啊。
“再有半年,阿水都满三岁了。”老牛叔拿着布巾子给孩子擦头发,转口问:“你找我有啥事?”
赵西平将盖房的事说给他听,“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给我当监工,一天我给你开五钱的工钱。”
老牛叔看看阿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要给阿水多攒些傍身钱。
“先说好,我只是去监工,重活我不做,免得累到我,我可是要多活十几l年的。”老牛叔先声明。
赵西平也没指望他做重活,“孩子你先带着,要是觉得带过去不方便,送到铺子里也成。还有,你帮我找些能干的人,一天四钱的工钱,包两顿饭,愿意卖力气的就过去。”
“行,这事没问题。”
这边的事说定,赵西平又拎着另外半边兔肉去找秦大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