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穿衣下床去做饭。
灶门打开,鸡笼里的鸡跑出来讨食,赵西平心情极好地抓一把黍米撒地上喂它们。
“喵——”猫官伸个懒腰,张大猫嘴叫一声。
“不要你守夜盯耗子了,睡觉去。”赵西平扒拉它一把,捂火烧柴开始做饭,煮粥的空档里,他又搬来一个树桩撬个坑,用灶里的火一点点将树桩子烧出火星子。
豆粥煮好,天色大亮,赵西平轻手轻脚进屋拿钱,又出门去集市上买猪血。回去后发现隋良醒了,他将人从床上提下来,说:“你姐累了,让她睡,你先洗脸吃饭,待会儿L我带你去换豆腐。”
隋良乖乖点头,他小心翼翼暼他一眼,昨天他抢了纸,心里很是怕他姐夫生气。
“自己洗脸。”
() 赵西平给他舀一瓢热水倒盆里,又拿碗去盛饭。
隋良看他不像生气的样子,立马露个笑脸,自己洗完脸还端盆出去倒水。
一大一小蹲在灶房吃完饭,赵西平舀两碗豆子倒布兜里,他拿上一个碗带隋良又去集市上换豆腐。既然要攒钱,那能不花钱买的就不花钱买。
……
隋玉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她听屋外静悄悄的,拉开门一看,人不在家,骆驼不在家,鸡也不在家,只有猫官趴在墙头晒太阳睡觉。她进灶房舀水洗脸,揭开锅盖一看,锅底温着两碗豆粥,水里还浸着一个鸡蛋。她嘻嘻一笑,洗过脸就端起碗坐到灶前烤火吃饭,灶洞里塞着烧空的木桩子,难怪饭还是热的。
睡过头了,肚里饿感不强,隋玉吃完一碗粥外加一个蛋就饱了。她把碗筷洗干净放食柜里,往锅里又倒一盆水,打算等水烧热了洗衣裳。
忙完这些,她拿钥匙走到门口,有人路过就喊一声,让人帮忙开锁。
“你怎么锁家里了?你家赵夫长一早就去砍柴了,你没去?”开门的阿嫂暧昧一笑,打趣道:“睡过头了?”
隋玉挠了下头,解释说:“身体太差,昨天去砍半天柴,身体就受不了了。”
阿嫂不信,“赵夫长那身板子一看就能折腾,你瘦巴巴的,的确是受不了。”
隋玉急忙摆手,她含糊地支吾几声,揣上钥匙急匆匆跑开了。
留在原地的阿嫂放声大笑。
隋玉听到笑声呸一声,实在是冤枉,她跟赵西平现在就是单纯地拉个手摸个脚的关系。
出了军屯,隋玉径直去白鹿巷的胡府,走到二侧门发现今天进进出出的人着实多,她转头一想今天是元宵节,就琢磨着要不要改天再来。
“哎——”守门的老叔朝隋玉招手,“来找你堂姐?”
隋玉点头,她熟练地拿出十文钱,递过去说:“劳阿叔帮我捎个话……”
门房推开递来的铜板,说:“隋姑娘好福气,前天被大爷收房了,我让人跑个腿,待会儿L有人来接你进去。”
隋玉摆手,隋慧是罪奴出身本就在胡大人的后院低人一等,她这时候进去,估计要给隋慧丢面子,很大可能被其他姨娘耻笑。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老叔你让人给她捎句话,之前她说的事我答应了。”隋玉坚持将十文钱塞给门房,有甜头人家才肯动动脚,“劳烦叔了,我先回了。”
“好好好,一定把话给你带到。”
隋玉往回走,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又晌午了。她到家发现大门开着,跑进门一看,烟囱在冒烟。
“赵夫长,在做饭啊?”隋玉扒着门框探出头。
赵西平在人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声了,他抬了下眼,问:“去哪了?”
“去找隋慧说一声。”隋玉走进灶房,说:“明天我去西边一趟,我一个人过去。”
赵西平没意见,原本他也没打算去。
“做的什么饭?”隋玉问。
“蒸豆饭,我还买了猪血和豆腐,你看你想吃什么。”
隋玉莞尔一笑,男人真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又贴心又周到。
“晌午吃猪血,晚上吃豆腐,我去捞酸菜。”隋玉拿碗拿筷子,一转身想起她烧的水,问:“锅里的热水呢?你给倒了?我还打算洗衣裳来着。”
赵西平往外指,院子里牵的晾衣绳上挂的衣裤还在滴答滴答流水,脏衣裳他自己洗了。
隋玉冲他一笑,抬脚去柴房挟酸菜,不一会儿L又进来说:“家里要再加一间房,等天热了让良哥儿L挪出去,跟我们一起睡不是长久之计。”
赵西平干咳两声,没接话。
隋玉咵咵洗酸菜切酸菜切猪血,东西备好,她走到灶前站男人身侧,她踩他一下,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意思?”
“噢。”
“噢什么?”隋玉走开,“算了,就这么睡吧。”
“……这个事我来办,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隋玉暼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早有打算啊?”
赵西平攥了攥手,他抬眼盯着她,眸色又深又暗,什么都没说,却胜过说千言万语。
隋玉扭过头不看他,心里像是揣了头发疯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