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迟一点生,我们还挺开心来着,结果没想到那天晚上我妹突然就来反应了。”
“诶,你说是不是我每天扶她下楼遛弯给整太累了,所以就突然生早了啊?”
“不是这个原因。”黄少言想想还是不打算瞒着她,“是你妹夫趁你睡着偷偷给你妹打了催产针。”
那伙人还是在无证小诊所搞到的非法针剂,领着个产婆大摇大摆地就进了病房。
“天杀的!怪不得我妹前几天又吐又肿的。”秀芬自责,“都怪我,睡着了打雷都吵不醒,妹妹让人偷偷扎针了都没察觉。”
“秀芬姨,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往好想,你妹今年原本便有一劫,如果这次你不在她身边,后果可能更严重。”
秀芬还是很伤心,眼泪哗哗流,“可怜我妹妹肚子上刚生了孩子,不能在家好好休息,还得在大冷天里跟他们抢孩子。”
“放心,这劫虽大,但绝不是死局。”
“哎,希望吧。”她还是愿意信黄少言的。
唉声叹气中,车子驶进邻村。
刚过村口迎面飞来几张圆形白钱差点扇黄少言一脸,好在她反应迅速扭身躲开。
“就是前面了!”秀芬刹车都没拉,直接跳下车。
黄少言跟着她跑过去,看见路边的纸钱越来越多,耳旁的敲锣打鼓声也逐渐清晰。
其中还混杂着含糊不清的“咒语”,似乎在做什么法事。
隔着河岸,一女人正撕心裂肺地哭,身后有二四个爷们扯着她的脖子和手臂,架势跟押犯人似的。
“她不是天煞孤星!她就是我的乖女儿,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她没有被什么
鬼附身,求求你们放了她……放了她吧!”
“妹!”秀芬拉着黄少言,“黄医师,你快来跟他们解释,我们说都不听!”
两人的出现中断了法事,穿“道袍”的男子怒气满满地瞪过来,挥手里的铜钱剑指着黄少言鼻尖,“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我做法需要集中注意?”
“耽误了河神献祭,让这妖孽祸害整个村子,你们担当得起吗!”
黄少言冷笑,“你做法事?”
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剑,刷刷两下割破他身上的“道袍”。
“你以为穿着网购的二十九块九劣质cos服,捏把铜钱剑,再念两句狗屁不通的假咒语就成大法师了?”
“我看你个嘴歪眼斜的,才是那个心术不正祸害万年的东西。”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连一向注重的口戒都破了,“你不是会算命么,怎么不替自己算算?”
“算算你下辈子是不是牢底坐穿!再算算他还能不能活过这月!”
“什么?我活不过这个月了?”秀莲老公瞳孔颤动。
“别听她胡说,她故意威胁我们,只要你们听我的把那个天煞孤星献祭,就能否极泰来飞黄腾达。”
神棍说着躲到人群后,眼神戒备地盯着黄少言,“你们别忘了,就是她故意挑了个‘好’八字,才让你们家生下这么一个天煞孤星!结果现在还不肯罢休,追过来要害你们全家、甚至全村人呢。”
“嘿!看见没,她流鼻血了,这就是报应!这就是天谴!”
感受到鼻腔下的温热液体,黄少言伸手擦拭。
入目果然是一片令人眩晕的猩红。
她想起王马兰曾嘱咐过无数次的话:千万别直言人寿数,千万别介入他人因果,千万别被情绪操控破了口戒。
今天这二戒,她算是全破了。
不过……
破就破了!她要想活成个圣人,早出家清修去了好吗。
“你们凭什么说那孩子是天煞孤星。”黄少言看向秀莲老公,“再说,难道不是你们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故意给产妇打催产针的吗?怎么现在后悔了?不敢承认了?”
“还好意思说八字的事。”男人吼起来,“当初秀莲她姐从你那回来也没说这孩子是个扫把星,你看这才出生没几天,害得我们家鸡犬不宁。”
这事黄少言路上也听秀芬说了。
说是孩子一出生眼睛就大得异常,黑得瞳孔虹膜分不清,所有大人盯着看了都觉得瘆得慌。
后来带回家又发现她总是夜里啼哭,每次时间还都正好卡在子时。
有人说是孩子受了惊吓提议多带出去晒晒太阳,但这孩子偏偏喜欢黑的地方,一见阳光就又哭又闹。
长相特别,见不得光,还总在子时啼哭,村里八卦的那伙人很快传出这个孩子被鬼附身的谣言,说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
开始这家人只是觉得有些烦没有全信,但紧跟着家里出现的怪事,让他们彻底转变了想法。
先是家中看门狗莫名死亡。
后是房屋白墙出现的血手印。
紧跟着,秀莲老公身体也出问题,不止手脚发颤肌肉疼痛还频频脱发,
“我说了就是他天天熬夜玩手机玩的,他非说是鬼剃头!”秀芬跺脚,“好了妹夫,大师都说了没问题,你们赶紧把孩子放下,这大冬天的被冻出毛病怎么办。”
“她把我孩害成这样,我还信她?”
“搞清楚现在是你在害你的孩子。”黄少言眼神示意秀芬去保护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