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以往不谙世事,礼数不周,不常与二哥走动,先向二哥赔个不是。”萧锦佑压下心中所想,浮上一层谦卑笑意。 萧璟琰眉峰一拧,脸上挤出一抹浮夸表情,“六弟说得哪里话,岂不与二哥见外了。” “二哥宽厚,不与臣弟计较,然而臣弟不能不念二哥。”萧锦佑扫了一眼几个下人,故作神秘道,“今日前来,实则有一要事同二哥商议。” 萧璟琰抬了抬手,侍立一旁的奴婢无声退下,“现在没有外人,六弟但说无妨。” 萧锦佑侧着头,语调闲散又意有所指,“二哥可听说近日钟楚怀被贬一事?” “自然”,萧璟琰点点头,略带疑惑地看向他,“这与我等有何关系?” 萧锦佑嗓音微沉,收敛了方才的寒暄,不动声色道,“他想见见二哥。” 萧璟琰眉头一挑,玩味似的勾了勾唇,“他如今不过一介庶民,我为何要见他?” 萧锦佑似乎知道他会这样说,并不急着解释,“二哥若是不想见,那便不见,臣弟也不过是传个话罢了。” “六弟老实交代,你与他是何关系,为何要替他传话?”萧璟琰探究似的打量着他。 “寻常朋友,二哥信是不信?”萧锦佑似笑非笑,语声低沉悦耳。 听在萧璟琰耳中,却是两人关系密切。看这情形,萧锦佑显然听命于钟楚怀,他不得不考虑同他见上一面,如果达成合作,相当于同时拉拢了两个人。是以从嘴里说出来便是另一套说辞,“我自然是相信六弟的,既然是六弟传的信,再怎么说也要见的。” “如此,臣弟先行谢过二哥。”萧锦佑作揖道,“只是二哥身份特殊,那钟楚怀想必也有不少眼睛盯着,总归是低调些好。不如改日臣弟与二哥约个时间,去天心阁一叙。” 萧璟琰点头赞许,“还是六弟思虑周全,为兄还有些事儿,就不留你了。” 萧锦佑闻言,起身告辞,却听得厅后妖媚酥语,心中越发觉得此人俗不可耐,脚下步伐不觉加快几分。 腊月初八,天心阁新出了一款木樨香露腊八粥,雅间内钟楚怀慢条斯理地使着银勺,将一口粥送进嘴里。 萧锦佑百无聊赖的坐在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他,随口冒出一句,“钟兄为何要找他?” 钟楚怀嚼下嘴里的糯米,抬了抬眼皮,语气像是随意落下一枚棋子,“俗人自有俗人的优点……” 他正想说下去,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二位客官,你们等的人来了。”小厮在门口低低的通报。 钟楚怀挑了挑眉,看向对面,“你先去后面等着,听完自然就懂了。” 萧锦佑转身去了内里的暗格,这雅间想来是特意如此设计,外面看不出异样,里面却能清晰听见动静。 过了一会儿,一个稍显臃肿的男子踱步进来,脖子间横肉堆仄,腰间玉带紧绷,一身华服珠光宝气,一看就是个富贵相。 钟楚怀站起拱手作揖,恭敬地道了声,“二殿下”。 萧璟琰轻蔑的扫了一眼面前一身玄衣之人,朝他抬了抬下巴,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本王很忙,你找我最好是有紧要的事,别浪费本王的时间。” 钟楚怀唇角小弧度扬起,并不同他计较,只亲自替他斟了盏茶,淡淡笑道,“钟某自然不敢随意叨扰二殿下,倒是有一桩交易想同二殿下商量一二。” “本王什么都不缺,能有什么交易需要同你商量。”萧璟琰话说的毫不客气,饶是暗格里的萧锦佑听了都不禁皱眉。 对面将茶盏放下,缓缓吐出两字,“江山”,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放肆!”萧璟琰神色一变,手重重拍了一下桌案,“谁给你的胆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钟楚怀面上波澜不惊,看出他不过佯装发怒,不紧不慢地继续呷了口茶,“二殿下愿意一辈子屈居人下被人压上一头吗?即便殿下愿意,淳嘉贵妃与文远侯府又愿意吗?” 萧璟琰冷冷的瞥他一眼,像是没听懂他的话,“自古长幼有序,立长立嫡,本王没什么不愿意的。” “话是不错,但天下人皆知,先皇是庶出,当今圣上登基前也不过是先皇第三子。”他倚了倚后背,不咸不淡的扯着嘴角。 萧璟琰眸光流转,望着男人漆黑平静的眼眸,忍不住讥讽道,“本王荣华富贵,取之不尽,何苦要尔虞我诈冒那风险?” “你钟楚怀不过是栽了跟头,想拉本王下水,别以为本王看不出来。” 钟楚怀嗤笑一声,一反方才谦逊之态,眉眼嚣张至极,“二殿下真乃井底之蛙,目光短浅。” “钟楚怀!你现
俗人(1 / 2)